“喻家那丫头,还活着吗?”
王氏心疼自己儿子没了,而克死她儿子的凶手,决不能安然苟活于世。
“她,失踪了”,刚刚得到消息的管事嬷嬷,正是来此禀告王氏这事。
听到喻知微失踪,王氏福临心至,“是清河郡主干的?”
“夏郡王没了,王府正在治丧”,这是管事嬷嬷要同王氏说的另外一件事。
夏郡王竟然死了,王氏惊愕张大嘴巴,“何故?”
“郡王府的赌坊打死人,死者亲属前去讨要说法,双方发生争执械斗,夏郡王不幸被刺伤,抬回府上后,不治身亡。”
居住京城多年的公爵王侯人家,不少人经手灰色买卖。
譬如赌坊、妓馆,甚至还有人做走私和贩卖人口的营生,无甚稀奇!
但也有像晋国公这般治家森严,不准族人涉猎这些灰色营生。
出身五姓七望的王氏,对此等下九流的营生甚是鄙夷,“人心不足蛇吞象。堂堂郡王,经营赌坊,自食恶果,无甚可诧异唏嘘的!不过,清河郡主还可利用一下,继续煽动她去撕咬那个克星,必得意外惊喜。”
喻知微那个克星以为躲起来等着时间淡化一切,就能心安理得的活着,不可能。
她对那个克星的恨,永远不会消减。
清河郡主失去心爱的男子,又死了亲爹,性子又如同疯狗,就让她将怒火愤恨发泄到喻知微身上,那个克星必死无疑,还会死得十分凄惨!
被王氏一心惦记着弄死的喻知微,脚步凌乱的出了院子。
她站在游廊中,手扶着柱子,大口喘着粗气。
她的阿钰,当真没了!
是有人毒死了他,她要找到凶手,替他报仇!
可从王氏等人的反应来看,她们似乎并不知晓李钰是被毒杀。
堂兄先前告诉她,他是觉李钰突然暴毙这事蹊跷,便多方打听,才知李钰死于毒发。
李钰中毒身亡这事被人压下来,堂兄甚至没打听出此案是否报官,也不知李钰中了什么毒?
阿钰之死,处处透着蹊跷,喻知微思绪纷争,手指扣着廊柱,环视绿意盎然的庭院。
国公府富丽堂皇,大房二房虽分居异爨,但相邻而居,来往甚密,任何人都有可能因各种理由,毒害李钰。
两房人口众多,关系复杂,但她已经拿定主意,即使前方荆棘遍地,她就算赤足,也要走上一回。
不过说起毒药,她倒是想起一物。
那就是
“相思子。”
喻知微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惊愕回头,就看到李熠,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
“你说什么?”
她刚刚思绪恍惚,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我说,毒杀李钰的是相思子。”
“你”
他竟知晓她的心思和意图,她惊愕得说不出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今日的李熠还是身着绣金玄袍,但比起平时金灿灿的华丽绣衣,这件玄衣上只绣了一朵金菊,看上去华丽又低调。
应是因为前来吊唁,他特意换了件朴素低调的衣裳!
且金菊,本就用作丧礼,他也算是用心了。
只是,即便看似低调朴素的衣裳,若穿在别人身上,定华丽炫目,令人只注意衣裳看不到人。只有穿在李熠身上,才被强大的气势威严压住,显得不那么夺目。
而李熠不止衣裳与以往不同,神情也不似从前,没有一丝冰冷,满是柔情,身上那股天生的生人勿进煞气,也不见半分。他不再是人人无惧见之绕行的黑煞神,而像是住在隔壁会送给邻居妹妹好吃的大哥哥。与传闻中截然不同,与喻知微初次见到的李煜,仿若两个人。
“为何这样看着我?”
李熠的声音,也温柔得不像样子,似有所图。
可喻知微十分清楚,李熠从她身上得不到任何东西!
“你知道我是谁?又为何要帮我?”
问完这两个问题的喻知微,暗暗观察李熠表情变化。
她本不想同他说话,一是李熠危险又麻烦,且看她的眼神,令人不自在;二是她万不能暴露身份,以免毒害李钰的凶手还未抓到,她就被恨她入骨的王氏弄死。
但李熠既然点明李钰是被毒杀,必然知晓内情,她想从他口中打听出一些消息。
李熠自然听出喻知微的算盘,笑回道:“即便于万千人中,我也能一眼认出你,这是我的独门秘籍,可不是因你特殊。另外,我不是帮你,而是希望你帮我”,他说话半真半假,有故意逗弄她之嫌!
这人说话怎地听上去好像带刺儿,好听又不好听的,喻知微蹙眉,“我一蠢笨丫头,有何能耐帮到都护?”
“晋国公拜托我暗中调查李钰之死,而你入国公府,也为此事。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