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容一滞,说不吃早饭都是假的,作为一个为了减肥已经戒掉晚饭的人,怎么还能再错过珍贵的早餐!倒不是嫌弃他一起上自习,反正都是坐在一起学习,又不是去聊天,她完全可以当做他不存在。问题是如果他跟着一起去了,她还怎么偷偷去食堂吃东西!
但是这一点,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听上去合理的拒绝理由。
一想到早餐,心都在滴血,她忍痛,强忍着哭哭脸的冲动,缓缓的点了点头。
刚走出去没几步,就接到段希尧的电话。
他声音懒洋洋的,并且似乎正处于一个非常安静的空间,似乎还有鸟叫。
“起床了?在干嘛?”
孟戍戍看了一眼时间,好奇的问:“这都几点了,你那边还有鸟叫声?”
他沉默了几秒:“你先说你在干嘛?”
“去上自习啊”简直莫名其妙,还查岗了???毒的不轻……
“一个人?”
“那不然分裂成两个?”
“……提醒你不要趁着我不在做不合适的事。”
“什么叫不合适的事?”怎么感觉这人一大早就想吵架呢。
“你和我好好说话,人不在你跟前就又敢和我叫板了是吧?”
“马萨卡我平时很怕你??我会怕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小弟弟,小!弟弟?哈!”她重重的强调了“小”这个字,顺便在结尾处嗤笑一声以表示这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
“……我的弟弟小不小你亲眼见见不就知道了,你这么说只能让我怀疑你对我的身体垂涎已久。另外,我看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我的大哥,你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对着一个准少女开车,你这是在污染祖国的花朵知不知道?还有,你平时对我说的最有价值的话就是‘今天想吃什么?’,说的太多我耳朵都起茧了,再过二十年也不能忘。”
“故意气我是吧?上周在我跟前哭得稀里哗啦怎么保证的又忘了是吧?想回忆一下?”
他说到这里,孟戍戍底气略显不足了,拔高了声音和他狡辩:“我为什么哭!还不是你太粗鲁弄疼我了!”
一直默默跟在戍戍旁边听他讲电话的男同学表情瞬间扭曲。
段希尧却被她逗笑了:“啧啧,原来你一直渴望被我粗鲁的弄哭啊?早说啊,以我们俩的关系我一定满足你。”
“你你你开什么黄腔!你嫑脸!”
“我只是在说你鼻子撞到我肩膀的事,你想到哪儿去了?孟戍戍,看不出来啊,平时一副清纯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没想到思想这么——”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气急败坏的孟戍戍抢先挂了电话。开着自家保姆买菜的车来打掩护的段希尧在不远处的g大女生宿舍楼下看着手机上通话终止的界面,失笑出声。
走之前她怎么祝福他的来着?一切顺利?
去他大爷的顺利!永远别回来了!
离画展还有两周,她的任务是三幅作品。当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她险些晕过去,脑子一蒙圈差点对着布置任务的教学主任脱口而出“三张素描行不行?”
还好她的理智及时跳出来打醒了她,以免在“三”这个此时此刻显得极度可怕的基础上、在教学主任的白眼中像我国每年的粮食产量一样翻一番。
整整两周,农药也不喝了,除去上课的时间,孟戍戍的全部时间都用在了这三幅宝贝上,各种翻资料跑办公室还有教师公寓,不停地修改完善。平时作息良好的人硬生生熬出两个无比显眼的黑眼圈。
此时此刻终稿已经修的差不多,明天交给指导老师最后过目一遍基本就能上交了。在画室里勾完最后一笔,孟戍戍简直激动的热泪盈眶。
撑着最后一股劲背上画具奔回寝室,又给在外面上自习的甜栀发了短信,点菜一样七七八八点了一大堆零食,这才像一条咸鱼一样瘫在桌子上。
好几天没怎么上企鹅,消息已经满炸,她一个个点进去回复,最后才看到了高富帅的消息,来自三天前——他约她打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