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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床边,透过薄薄的纱幔,能看到里面的女人正在沉睡。
纱幔撩开,祁鹤安目光扫过她全身。
露在里衣外的皮肤上,淤青与红痕都已慢慢消退,淡到几乎快看不见,但繁多的数量仍旧显示着那天的疯狂。
祁鹤安眼神一暗。
他本做好了萧令宜事后会大发雷霆的准备。
可谁知她从那天就病倒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去上过早朝。
也只有他,能借着禁军职务之便进宫来这儿。
盯着萧令宜看了半晌,他坐到殿内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轻啜着。
得知天渊盟往东境去时冒出的那个念头又出现在脑海中。
可转瞬,又被他死死摁灭。
握茶盏的手微微颤抖一瞬,祁鹤安竟是不敢再多看床榻上之人,他蓦地起身离开。
殿外,乌苏诧异地看着祁鹤安披着斗篷离去的背影。
往常他都会在殿内逗留数个时辰,这次从他进来到离开不过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乌苏懒得去探究祁祁鹤安的行为,他待的时间越短越好,不来最好!
若说他刚回京时,乌苏对他抱有比萧令宜还大的希望的话。
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世子了。
现在的他在乌苏眼里与肃王没什么两样。
不过是一个虎口,一个狼窝罢了。
一夜寂静。
黎明时分到来,换班宫人陆陆续续来了。
有不懂事的小宫女打开了廊下的盒子,一股药清香传出。
小宫女哇了一声,“看起来都是极名贵的药材呢,姑姑,可要奴婢送去太医院给太后娘娘熬药?”
乌苏眉头一皱,沉声道,“不必,丢掉吧。”
送这药材的人就是萧令宜病的罪魁祸首,谁知道这药里会不会有问题。
看着小宫女可惜的眼神,乌苏又道,“你若想要,拿去便是,莫要告诉旁边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