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了外国去了,连礼仪都忘了?”
安裳开口就是刻意找茬的意思,燕白溪原本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一个个的,都这种口气,是欺负她以前太好说话了吗?
“您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直接说,如果没有,我还要忙。”
言外之意就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时间跟你耗。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样子吗!你的修养都到哪儿去了!”安裳一肚子的火气,全部朝着燕白溪发泄出来。
燕白溪无奈,安裳是长辈,她不可能像对待温情那样直接挂电话,但也不能容忍安裳一口一句骂她。
“这就是您给我打电话的目的吗。”燕白溪揉揉太阳穴,大早上,连续两个人来找茬,她再怎么粗神经,也能察觉到不对劲了。
“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恒氏的股份还回来。”
“什么股份?”燕白溪疑惑,安裳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气又燃了起来。
“燕白溪,温情说你装傻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还真准备吞了恒氏的股份?!好大的胃口啊。”
她话里满是嘲讽的意思,燕白溪咬牙,“我不知道什么恒氏的股份,这些事情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已经出国了,不想再掺杂到你们的事情里去,你还是查清楚了再来说话吧。”
她笑了笑,“恒夫人,你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啊。哪有长辈对晚辈这样发火的,传出去可不好听。”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安裳气得指尖发抖,燕白溪还真是长胆子了,要说她背后没有恒氏的股份撑腰,她敢这么嚣张吗?!
安裳更加认定燕白溪是想装傻充愣吞股份。
“不敢,我只是出于好意提醒您一下,”燕白溪顿了顿,话语中笑意盈
盈,“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脾气。”
她的语气还真像没脾气的人,可话里的意思却凛冽。
安裳气得说不出话,燕白溪等了一会儿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跟她们总是说不清东西,一上来就指责,燕白溪摇摇头,把影响自己好心情的东西丢到一边。
白安然自住到燕白溪这里,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就一直抢着帮燕白溪干活,所幸燕白溪这里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她就每天把饭菜准备好,两个女孩子的饭量不大,她也乐在其中。
两人都是会为别人考虑的人,相处得相当融洽。
白安然做好早餐就进了房间,给孩子换好衣服。燕白溪看到她抱着孩子过来,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真心笑容。
“哟,小珀珀醒了啊。”
白小珀的名字是白安然取的,“珀”字取于苏璟的“璟”字加上白安然的“白”,单“珀”字有“纯净、透明”的意思。
不过她只告诉了燕白溪后者。
白安然希望这个孩子在浊世里能够一直保持一颗干净的心。
燕白溪觉得这个名字取得很好,白小珀自己似乎也很满意这个名字,每次燕白溪叫她时,总会露出灿烂的笑容。
给孩子喂完奶,白安然和燕白溪坐在沙发上。
看燕白溪逗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白安然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安然,不是我跟你说,你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真不打算把小珀的存在告诉苏璟?”
燕白溪手拿拨浪鼓,逗得白小珀越笑越开心,伸手要拿燕白溪手上的鼓。燕白溪躲了两下就装作拨浪鼓被她抢走了,瘪瘪嘴的样子让白小珀更得意,她看白小珀拿着拨浪鼓玩得开心,抬头看着白安然说话。
听她又提到这件事,白安然摇摇头,“他都已经结婚了,
告诉他也没有意义。”
燕白溪不赞同。
“当然有意义,你不告诉他,小珀就始终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你让她长大了怎么想?”
白安然不喜欢听燕白溪这样说,一贯温婉的她皱紧眉头,看着燕白溪的目光满是坚定。
“虽然小珀没有父亲,但我给予她的爱一定不会少于那些有父亲的孩子。”
燕白溪倒没有她那么警惕地摆出防备模样,相比之下,她显得更加轻松,靠在沙发上,姿势漫不经心,却每一句话都说在点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会对小珀很好。但是,安然你要知道,父爱不是你给她的母爱更多都不重要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她也有权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同理,苏璟也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孩子的存在。你不能违背两人的意愿瞒着他们。”
看白安然听进去了,燕白溪正色,“你在乎小珀,这顾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安然,你不愿意让苏璟知道她的存在,难道不是自己的私心吗?”
白安然扭过头去,不愿再听。
燕白溪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