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静始终不敢相信陈霆真的会这般不留情面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见着他摔门而出,同时跌跌撞撞的跟上前。
陈霆坐上了车子,面无表情的瞪着拦在车前的女儿。
陈静静哭得梨花带泪,满面憔悴,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我是你唯一的女儿,你从小到大都是把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跟我断绝父女关系,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从未想过我会养出你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儿,我觉得我很失败,我不能坐视你继续错下去。”
“是你教导我不择手段的,是你告诉我为达目的不需手下留情的,现在你跟我讲仁义道德?”
“是,我是教过你商人利益为重,可是我没有让你做这种伤天害理的诨事。徐小姐花一样的年龄,因为你全毁了!”陈霆一脚踩上油门,车子直接与她擦身而过。
陈静静被一股蛮力带着跌倒在地上,她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愤愤不平的用手指抠着地面,力气之大之狠,指尖都磨破了皮,顿时鲜血淋漓。
她绝不会允许自己就这么被赶出了陈家,她可是陈霆的掌上明珠,
所有人尊敬的陈氏大小姐,她不会让自己这么落魄的离开。
冬日阳光灿灿的落在树梢间,早已是枯黄的叶片儿好似不堪重负那般轻飘飘的全部洒落下来,一片一片,覆盖在地面上。
江清柠躺在窗台前晒着太阳,突然,身前的阳光被人挡了些许,她皱着眉头睁开了双眼。
沈天浩阴测测的瞪着她,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江清柠被他吓了一跳,诧异道:“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沈天浩忽然咧开嘴笑得眉飞色舞,他忙不迭的把自己特意切好的水果递给对方,“我给你准备的。”
江清柠戒备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可从来没安好心。”
“你说我是黄鼠狼就算了,可别这么说自己,三婶怎么可能会是鸡呢?三婶这么漂亮,一瞧就是美丽又端庄的孔雀。”
江清柠啧啧嘴,“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看怎么像是睁眼说瞎话。”
“三婶,我对你可是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沈天浩言之凿凿道,说得铿锵有力。
“得了,你也别说这些阴里怪气的话了,你有什么要求就说。”
沈天浩立马放下果盘,笑得
龇牙列齿,“我想再去见见清河,我这两日夜不能寐,她总是出现在我梦里,哭哭啼啼,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不能坐视不管。”
“她还没死,不用给你托梦。”
“呸呸呸,你说的是人话吗?清河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这就是你求我的态度?”江清柠伸了伸胳膊,“这上了年龄就是不一样,胳膊有点酸。”
沈天浩虽然知道她在故意使唤自己,还是鞍前马后的替她按摩按摩,“三婶,你带我去吧。”
“她都已经结婚了,你再继续缠下去,也没有了意义。”
沈天浩松开了手,“我就去问问她是不是受了委屈,如果她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江清柠以前不知道,只一昧以为这个孩子是缺根筋才会被江清河给接二连三的利用欺骗,现在看来,他对江清河完全就是真爱啊,哪怕被卖了,也会乐呵呵的帮她一起数银子。
这倒霉孩子,上辈子究竟有多么缺爱,这辈子才会上赶着被人牵着鼻子走啊。
沈天浩竖起耳朵,眼睛一眨不眨的等待着对方回复。
江清柠吃了一块苹果,“看来不让你死了这条心,你是怎么也不会放手。
”
阳光金灿灿的落在别墅大门前,映射着门前那一株迎雪绽放的腊梅越发的娇艳欲滴。
沈天浩坐在轮椅上,寒风刮在脸上,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好几个寒噤。
江清河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她一如既往穿着那洁白胜雪的连衣裙,随意的披了一件同色系的羽绒服。
沈天浩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子,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那扇沉甸甸的铁门,他道:“怎么不多穿一点就出来了?”
江清河垂着眸,“你怎么来了?”
“我想见你。”沈天浩下意识的想要握住她的手。
江清河刻意的避讳着,“天浩,以后别来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我知道的,我没有想过再缠着你,可是我心里总是不安,我怕你在这里吃不饱睡不好,清河,他对你好吗?”
江清河点了点头,“程易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瞧瞧怎么都瘦了?”沈天浩两眼泪光闪闪,“清河,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天浩,我等了你两年了,你知道吗?”
“我懂,我懂。”沈天浩哽咽道:“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