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怡望着窗台上摆放的艳丽多彩的麦秆菊,笑了笑,“嫂嫂,这只是我打理花屋这几个月来,所思考出来的不成熟的想法,具体如何执行,实现,我也还没什么头绪。线下的业务,是生存;开线上的网店,甚至像其他行业的理念店,是追求。”
“我可没有你这样爱思考!浅浅,说真的,赶紧把正信投资的工作给辞了,咱们一起干!”
关欣再次老话重提。
唐浅怡无奈了,赶紧把话题扯回这通电话的最初目的,“嫂嫂,那我就听你的意思,谈下和庄氏的合作,再招聘一到两名正式的花艺师。”
“行,你看着办!”
挂断电话,唐浅怡从里屋出来,就看到小悦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抹眼泪,错愕极了,“怎么回事?”
小悦吸吸鼻子,猛地站起来,跑了出去。
唐浅怡直视现场的犯罪嫌疑人,“你又欺负小悦了。”
宋帆背靠着工作台,抄着口袋,低着头,闷闷地说,“我才没有欺负她。”
唐浅怡按着太阳穴,耐着性子,问,“那小悦为什么会哭?”
宋帆踢着地砖,说,“她跟我吵架,吵输了,又要喷我,我把花洒夺走了,她就哭了。”
唐浅怡:“
……”
他这还不叫欺负?
——很明显,宋帆这青年对“欺负”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难怪都是二十五六岁的老青年了,连初恋都没得谈。
“喂,宋起,拿着你的词典回花屋。”
宋帆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将手机装回口袋的唐浅怡。
唐浅怡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围裙,边系边对宋帆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下班之前,查清那辆黑车的来历,对方袭击我们的原因,制定出可行性的解决方案,否则,你明天不用出现了。”
宋帆:“……”
——这年头当保镖也要付出脑力劳动?那他还干屁的保镖!
“谢太太。我回来了。”
唐浅怡抽走宋起放在词典上方的笔记本,冷眼看着宋帆,“你,去仓库,完成我交代的事。”
宋帆鼓鼓脸,闷不吭声地转身走人。
宋起好奇地问,“谢太太,你交代我哥什么任务?可需要我从旁协助?”
唐浅怡淡淡地说,“反省宋帆是如何做到欺负一个女孩子还理直气壮毫无觉悟。”
这就不需要他帮忙了。
宋起挠挠脸,小声说,“这个我知道。”
“哦?”唐浅怡抽空看宋起一眼。
宋起腼腆地笑了下,“因为我哥不爱
动脑子,多数时候,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唐浅怡:“……”
——还真是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趁着没客人上门,来,我考考你的单词发音,看你今天有没有进步。”
“啊?”宋起发出高分贝的错愕声,瞪圆眼睛。
唐浅怡扑哧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该不会以为你的发音,去日本留学,是毫无问题的吧?”
宋起低着头,不说话。
唐浅怡温和地解释,“在我听来,咳,给你打个比喻好了,假若日本人的发音是鸡,你的发音就是鸭,再来一个韩国人就是鹅,同为人类,何必互相伤害?“
唐浅怡说完,指着笔记本第一页的某个句子,“念给我听。”
宋起的发音依然有待加强。
不过,即便不对照着笔记内容,唐浅怡也知道这位青年读的是什么。
这是摘抄自《小妇人》电影里的经典台词,“如果你觉得你的价值只是在当装饰品,恐怕有一天你会相信你真的只是这样。时间会腐蚀所有表面的美,时间无法磨灭的是你心灵美好的品质,你的幽默,你的仁慈以及你的道德勇气,这些是你在我心中所珍爱的。”
在那段最困苦的时光里,支
撑着她走出来的就是这些经典电影和原著书籍。
其中,她最喜欢的便是《小妇人》和《理智与情感》。
可惜,她并没有书中马奇太太的智慧,在教育女儿方面,依然笨拙。
但她相信,父母的行为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彤彤现在异想天开也没关系,这正是孩子的浪漫,等她再长几岁,就会明白人的价值是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人,为之努力,就好了。
唐浅怡拍拍宋起的肩膀,眼眸真诚地看着他,“宋起,这句话可真棒。加油,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实现。”
宋起的耳朵根子一下子就红了,小声说,“谢谢。”
唐浅怡若有所思地审视面前的青年几秒,留意到他的耳朵红了,留意到他像抚摸恋人的脸庞一样,轻轻地抚摸手上那本足足有七八公分厚度的笔记本,青年的眼神温柔又热烈。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