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崔钰禾此时犯了傻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他遗忘了自己其实可以将商筱沫,带到卫生间来冲洗的这种简单办法的时候,也就直接手足无措的采用了这种笨办法问也不问的将毛巾淋湿了。
但是总的来说,在那边感觉到身边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后,刚刚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商筱沫,带着点迟疑的将头扭向了卫生间的那一刻,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的崔钰禾就已经从那个门口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充满担忧的神情,迈开步子到了商筱沫的身边,并且一脸严肃的拉过了商筱沫的那只手开始冰敷的他,却在感受到凝聚在他自己脸上的那道视线时有些不自然了。
所以,在随后的商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冰凉并且终于将视线转移了的时候,察觉到自己呼气的声音在这个沉默无言的房间里异常清晰的崔钰禾,就在停下了他自己的“爱心呼呼”之后,眼里含着心疼的看向了若有所思的那个人儿。
“记住下次做事情不要这么莽撞了,可不是每次都会有人替你收拾残局的。”崔钰禾语重心长的说道,可谁知道商筱沫却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嗯…什么?”那边皱着眉头正在想着什么的商筱沫,在被崔钰禾的那几声咳嗽给唤回了现实,却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说了这什么的时候,
也就只能一边下意识的将视线又转向了声音的来源处,一边眼神里带着些许懵懂的哼出了那两个字。
崔钰禾看着他这样无所谓,肚子里的火噌的一下升的老高,想要朝她急切的吼道,如果看着她受伤打着蝴蝶结的手,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那种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唉…没事。”叹了口气后的崔钰禾在看到她眼神无光的时候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反正现在不论对她叮嘱什么都是在做无用功,还不如抓紧时间干一点有用的事情呢。
摇了摇头后就感受的手上的温度降下去了很多的他,在细心的用刚才拿来的那个湿毛巾后,就开始认真的对商筱沫依旧的那一块地方小心翼翼地进行包扎了。
“嘶。”崔钰禾碰到了商筱沫的伤口,手背上已经红了一大片,都已经起了水泡,微红的伤痕在洁白的皮肤上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崔钰禾觉得心疼极了,手上的动作一而再,再而三三的越发轻柔,像保护一块易脆的翡翠一样,无比的珍视和小心翼翼。
可是想要更加的专注于手头上工作而垂下眸子的他,在感受到他自己脸上的那道视线并没有消失,而且还颇有一种开始上下扫视他自己的感觉时,刚才他内心的那种不自然就不受控制的又一次涌现了出来。
尤其是在,以手下出现了一
个不算太好看的蝴蝶结,而宣告所有工作都已经完工了那那一刻,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因为此时清楚的知道他自己已经避无可避,但是却突然变得无事可干了的崔钰禾,已经动都不敢再动了,就更别说扭过头去,看看商筱沫到底在干什么了。
由于现在的他并没有季言溪身上的那般沉着冷静,因而在内心已经开始对此很好奇的这段时间里,和商筱沫长久的僵持下紧绷的身子都已经有点酸痛的崔钰禾,在感觉到了这个沉默无言的房间里,似乎连时间都流逝得特别慢的时候,就只能带着那股不自然微微的抿了抿唇。
虽然五大三粗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总觉得在自己和商筱沫相处的这段过程中,一直表现的很不自然的可能并不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于是乎,那个决定了不再继续这般浪费时间的沉默下去,并且真的扭过头去直面商筱沫眼眸的崔钰禾,就对着看似还在傻愣着没反应的商筱沫,关怀而别扭的率先开了口说道,“咳咳,看我你就感觉不到疼了么?”
“不是啊,我是在想你刚才一点也不像身体虚弱的人应有的姿态啊。”已经观察了半天的商筱沫,在听见了崔钰禾那带着几分尴尬和调节气氛的话时,立刻就摆着手对他说出了自己刚才的结论,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
么不对?
可她说出这样的话,却点燃了崔钰禾的火药桶,敢情他刚才说的话,商筱沫全都没有放在心上。
“你成天到底在想什么呢,我们在说你受伤的事情。”崔钰禾一下子提高了音调,不由得让人觉得他好像在生气。
商筱沫听到这样的话,觉得有一点点的心虚,不过她心里确实有一团的疑问。
对于他处处所表现出来的和季言溪以往形象不同的那些方面,连同之前脑海中那些弯弯绕绕所产生莫大的兴趣,甚至都让她觉得手上那点疼痛不算什么了。
因而在如今又惊奇的发现崔钰禾害羞时的反应,竟然和以前她自己还和季言溪在一起的那时候,只要自己每每恶作剧一般的直直看向季言溪,他的反应也就如这般分毫不差。
不自觉的又想到了季言溪并且好奇依旧未减的商筱沫,在噙着一抹笑看向了崔钰禾的同时,还不忘了打趣似的说道,“啧啧啧,你那身手敏捷的样子恐怕连我都比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