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的气氛异常的焦灼。
牢底坐穿这四个字冲击着魏伟的耳膜,一下子让他的酒气瞬间醒了几分,不敢再直视魏叔而是看向了扶着他的魏嫂,“妈,你…你们可就我…这一个独苗,肯定舍不得我的对吧?”
魏嫂在里面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纵然知道车里的不是井岸,她也努力配合着魏叔,“舍不得归舍不得,少爷肯定已经看见他的瓷器被打碎了,等一会他过来追究起责任,估计连你爸都保不住你,更别说我一个妇道人家了。”
“爸!妈!!你们可一定要救救你儿子我啊!!!”连一向最好说话的魏嫂都这么说了,魏伟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再看清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糊涂事后,整个人更是彻底的慌乱了。
魏叔本来就是为了唬住他,了解这个儿子的性子,所以他趁热打铁的加了一句,“救不救得了你,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趁着少爷没出来,你还是赶紧跑吧,兴许他看在我们两个老骨头的份上可以不和你计较。”
他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数魏叔的那张扑克脸,这次不过是借着酒劲想撒
撒疯,所以之前浑浑噩噩的时候做事才不受控制,可现在他脑子清楚了,人也已经被魏叔的强硬吓到了。
坐在车里的商筱沫,远远的都能闻到一股火药味,魏伟又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她凑近了些想看清他的长相,可就在这时,局势却有所变化了,他却突然就仓皇而逃了。
在魏伟的视角来看,商筱沫刚才的举动被看作了她要下车,而以为车里坐着的是井岸的他,上次不是没见识过那个男人的手段,两人之间的那番对话,让他至今还毛骨悚然,再加上魏嫂刚才的话,他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并没有让他们很高兴,相反的,魏叔觉得有那么一点悲凉,这就是他后半生的依靠么?
他缓了缓还隐隐有点疼的腰,在魏嫂的一半搀扶支撑下回过头,认真的扫视了一圈现场,“这里是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是啊,怎么变成这样的?
魏叔和商筱沫走后不久,刚刚把家里收拾好的魏嫂还没来得及歇一下,就听见了门铃响了两下。她只以为是魏叔那个记性不好的又忘了带什么东西,就毫无防备的打开了门。
“怎么这么久啊?磨磨唧唧的。”这个属于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很不耐烦的口气和一股子扑面而来的酒气。
门刚刚打开了一个缝,就被人用脚踹的大开了。魏嫂随着惯性直接摔在了地上,即便是逆着光看不清样子,魏嫂也能听得出来那个人的声音,“小伟,你怎么来了?”
“嗝~”魏伟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满身的臭味瞬间席卷了魏嫂的鼻子,他又喝了一口酒,整个人的眼神更加的迷离了,“怎么就不能来?谁让我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
“不是不接,是手机没在我这。”魏嫂摸了摸擦破了点皮的右手,忍着疼从地上站起来。
接近魏伟的目的只是想要告诉他,她的手机这两天真的不在她身上,可是她刚走了两步到了他很少,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魏伟反转了身子,而后一把抓住了头发,“呀!你在干什么?疼……”
魏嫂双手同时发力,这才足以和魏伟单手的力气抗衡,堪堪护住了自己头发的发根。
想让她身后的“醉鬼”先冷静下来,所以魏嫂像哄小孩一样温柔的说道:“小伟,外面风大,你先放开
我,咱们有什么话进来说好不好?”
听着魏嫂这种柔柔的说话语气,让魏伟得到了一种变态的心里满足,一口气喝完了那瓶攥在另一个手中的所剩不多的啤酒,他在别人那里受的窝囊气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只听见“咣当“”一声,酒瓶子摔在地上应声而碎,而魏伟不但没有清醒,反而还发起了酒疯,生生的薅下了魏嫂的一把头发,他和魏叔七分像的脸上凶狠了几分,“我看起来是那么好骗的人么?你以为不接电话我就没办法了?我要钱,钱!”
魏嫂垂下了眸子,近几年他的赌瘾越发的大了,以前一个月的生活费还勉强够他挥霍,现在一个月不出十天就是一个电话,看来不能再惯着他了。“这个月的生活费不是早都给你了么?再说了,我们俩现在也没有钱了。还有最后一点,别在这个家里乱摔瓶子了,我刚打扫干净。”
“打扫的再干净又关我屁事?又不是我住在这里。”酒精麻痹了魏伟的神经,在他听见魏嫂似乎很在乎这里的卫生时,心底那种古怪的念头更深了,到底他和井岸哪个是她亲生儿子,怎么
把别人的家看的那么重呢?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半人高的瓷器,“你没钱了的话,把那个给我也行,那应该能买不少钱。”
“不行,这不是咱们家的东西可以让你随便动,这是少爷的古董,你拿走了可就犯法了。”张嫂看着他已经不听劝阻的拿起了那个古董,想了想魏叔生气时的样子,生平第一次对着魏伟发了脾气,“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