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好累，累死个人那么累。

士兵们最小的张子安15岁，最大的程东43岁，他们被收进西郊大营最少得也有三年了，从没像今天这样累。

不，好像当年当兵的时候，也没这么累。

谁家士兵整天这样训练啊。

他们感觉下一刻就要呼吸不过来，倒地不起。

再看看前方，面不改色心不喘，除了额头稍微有点汗的苏小将军，好些人咬着牙，果然是小年轻。

又看看人群中，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部充血，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呼吸的张子安，他们沉默了，好像累不累和小年轻没关系。

“坚持！”

就在众人脑子嗡嗡快要绝望之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最前面跑到中间位置的苏朝沉声道，“深吸一口气，闭上嘴巴，用鼻子呼吸，跟上我的节奏，呼气……吸气……”

三步一吸两步一呼，所有人下意识跟上，却发现这样的节奏出奇的好，尽管还是很累，但至少没那么缺氧的窒息感。

苏朝不停变换位置，只要有人坚持不住，就跑到旁边，帮着调整，很快队伍又重新精神起来。

就这样不知道跑了多久，天色渐渐灰暗，雪风呼呼的，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中午吃的饭早就被消化了，好些人饥肠辘辘。

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跟不上。

扑通！

直到一个人踉跄倒地，在苏朝的鞭策和以身作则下，保持完整的队伍再也坚持不住，零零散散终于有人松懈倒地不起。

“起来！”苏朝并没有停下，跑到倒地的人身边，“快起来。”

士兵们哎哟哎哟，有的更是趴在地上想要长睡不醒。

苏朝皱眉，“快点起来，你们这样，怎么剿匪。”

“我们这样，到了闽南全都累垮了，别说剿匪，送死还差不多。”一直以来痞笑着的程东终于忍不住，他躺在之上呈大字型，一脸摆烂，反正他不起。

这话引得大多数人点头，他们好累，剿匪就得了呗，凭什么让他们负重训练。

苏朝紧咬住后槽牙，按照他的性格，早就动手了，但一想到大哥的任务，又只能默默遵守。

“难道你们想中途放弃吗，难道你们甘愿被当成逃兵回去？更或者，你们想让家人也跟着受牵连？”

这话一出，好些人缓缓坐起来，又撑着身子颤抖着腿站起来，相互扶着，对视一眼难兄难弟。

张子安一个踉跄摔倒，周围人却躲开了一大片，他就这样摔在了地上。

龇牙咧嘴，难受的双腿和屁股比不上被这些人疏离让他想哭。

明明之前，他人员很好的。

第一次，他也深刻认识到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意思，他自以为怂恿同伴的行为讨好了苏小将军，没想到差一点被赶回去不说，还让其他人认为他是一个随时可以出卖同伴的小人。

现在……或许没人相信他了。

“起来！”

就在懊恼只是，面前出现了一只结实的手臂，张子安仰头错愕，就见方凯沉着脸。

他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泪眼汪汪感动不已．

“谢……谢谢。”他撑着起来后，别提多感动呢，“方凯，你真的是个好人。”

方凯并没有看他，一点也不给面子，“我只是不想耽误剿匪而已。”

张子安：……

他不管，反正方凯就是个好人。

“程东，快起来！”就在自我感动之时，传来了苏朝凌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