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珩煜在珍妮怀里呼呼大睡时,叶霆翊也扶着快要哭晕过去的顾绯回到了酒店。
下了出租车,走进酒店,叶霆翊不顾众人的眼光,一把抱起虚弱的顾绯,一路穿过走廊,来到两人的房间前,叶霆翊掏出房卡开了房门,几步走进卧室,轻轻把顾绯放在了床上,接着,又起身到洗漱室拧了条湿毛巾,再次来到床前,坐了下来。
“丫头,来,擦把脸。”满脸心疼,叶霆翊拉开顾绯挡在脸上的胳膊,看着胳膊下,那张布满泪水的脸,无声的叹息了一下,抬手轻轻替她擦拭起来。
温热的毛巾贴在脸上,激得已经陷入无边悲伤与无助的顾绯神精一震,她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叶霆翊充满担心的目光,里面还掩着丝丝愧疚!
“霆翊,珩煜他……我们该怎么办啊?”顾绯拉着丈夫的胳膊,失声痛哭起来。
去爱菲尔庄园要儿子,没要回来不说,投鼠忌器,还被人家给赶了出来,这种经历,无论是叶霆翊,还是顾绯,都是破天荒头一次。
李斯特如此强势,他们夫妻在英国举目无亲,前路茫茫,顾绯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特别是眼睁睁看
着儿子就在爱菲尔庄园,就在庄园的女主人怀里抱着,她却连碰一下都不被允许,顾绯的心就像被刀绞了一样的疼。
当然,比起顾绯没有接回儿子的心痛,叶霆翊除了心痛外还多加了一丝气恼,是对自己的气恼,他弄丢了儿子,还在李斯特如此强势,如此明目张胆的要抢他儿子时,为了妻儿的安全,忍气吞声的离开了,哪怕他当时的离开是暂时的,是为了以图后计,但离开就是离开了。
看着面前的小丫头,满脸伤痛无助,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叶霆翊这心里就更不好受了,“丫头……”不停着擦拭着顾绯脸上的泪水,叶霆翊沉呼吸了几次,平静了一下心绪,
“丫头,你先别哭了,你还想不想要回儿子了?”看着已经完全沉溺在悲伤里不能自拨的小丫头,他大声的问道。
“想,我想……”顾绯大声抽泣着回答。
“那你就先别哭了,冷静一下听我说……”已经恢复了冷静的叶霆翊,压下眸中那一抹担心,把顾绯从床上拉坐起来,搬着她的双臂,让她面对着自己,沉声道:
“丫头,刚刚李斯特的态度你也看到
了,他如此强势且丝毫不回掩饰的要抢珩煜,这个李斯特公爵地位祟高,在这个国家是享有特权的阶级,他执意不肯把珩煜还给我们,那我们想要要回珩煜,就要跟他打一场艰难的仗,这一仗,不知要多久,也不知会艰难到什么程度,所以,丫头,我们不能自已先垮了。”
“我知道,你为了珩煜伤心,觉得我们没保护好他,害他那么小就离开我们,落到一个喜怒都无常的疯女人手里,你着急,你难过,我也一样,珩煜是我儿子,我心里的着急和难过一点也不比你少。”
“可是,丫头,现在着急、难过、痛哭、除了让你整个人更虚弱,更扰乱你的思绪,让你没办法冷静的面对此事,用理智的头脑想出解决的办法外,没有任何的作用,甚至,长期处于这种情绪之下,你还会生病。”
“丫头,这个时候,你不能病,你也病不起,今天你也看到了,那个疯女人犯病时的样子,她根本就无法,可以说是无意识去顾及珩煜,珩煜在这样人的手里,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所以,丫头,为了我们儿子,你要坚强起来,不许哭了,擦干眼泪,我
们一起想办法,动用我们所有能想到,能用到的人和关系,去制衡也好,去逼迫也好,让李斯特交出珩煜。”
目光牢牢的锁着顾绯,叶霆翊一脸严肃,坚定的说。
“嗯,嗯!我听你的,我不哭了,我冷静,我冷静!”想到之前在爱菲尔庄园,珍妮那双几乎要勒死叶珩煜的手臂和她那慌乱狰狞的样子,顾绯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水,连连点头。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拉住叶霆翊的胳膊,她问道。
眼见顾绯被自己的一番话劝得冷静下来,不在沉浸在悲伤里,叶霆翊暗暗松了口气,拨开贴在顾绯脸上的发丝,他轻声道:
“我有个朋友在这儿定居好多年了,手底下有几个能人,在英国门路挺广的,我之前拜托他帮忙调查李斯特和珍妮,想来也该有结果了,我们约了今天见面,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出去一趟,你自己一个人留在酒店里,可以嘛?”
听到是叶霆翊找朋友帮忙救珩煜,顾绯揉了揉哭得红肿,已经有些酸痛的眼睛,忙不迭声道:“可以,我可以的,你不用担心我,你去吧!多了解一些李斯特家的事,对我们要回珩煜有
好处,你快去吧!”
“哭得那么伤心,眼睛痛了吧!”抚了抚顾绯那肿得像核桃的大眼睛,叶霆翊叹息一声,起身走进洗漱间,拧了条热毛巾,出来递给顾绯,“敷一敷吧,能舒服一点,我走以后,你乖乖睡一会儿,醒了我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