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纲站在一旁,眉头紧拧的看着眼前,被关群和关静儿又哭又求,围攻夹击着的关老爷子,没有了平日里他们做错事被抓后怒不可遏的责骂,也没有冷漠的鄙夷,相反,脸上眼中还带着浓浓的悲戚与衰颓。
这不对劲!
关纲心一沉,整个人瞬间慌乱起来,一把拉开挡在前面的关群,上前两步,小心翼翼睨着关老爷子,轻声开口问:“爸,外面的事都忙完了?您老怎么有功夫来看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被儿子这么一问,关老爷子感觉更不好了,刚刚在外面下定的决心,被他们这么一哭一求,开始动摇起来,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老脸上布满了纠结,心中酸楚不止,关老爷子没有回答关纲的话,反而抬腿慢踱到椅子前,在关静儿的搀扶下坐了下来,无声沉默着,关纲父子面面相觑,也不敢出言去打忧,只得一个个低垂着头,静静站在关老爷子面前,做出一副认错忏悔状。
室内恢复了寂静。
足足过了有一刻钟,整理好心情的关老爷子抬头直视着面前的三人,表情坚定的直接道:“你们走吧!离开
关家!离开外国,不要再回来了!”
关老爷子的话,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直接把二房的三人打愣了,最先缓过神来的是关静儿,惊讶的瞪大眼睛,眼中皆是惊恐与不可置信,她慌乱的摇着头,一下扑到关老爷子腿边儿,哆哆嗦嗦道:
“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叫离开关家?怎么叫离开外国,不再回来?您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们不是关家人吗?为什么要让我们走?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你还有脸问我是怎么回事?”看着扒在自己腿边儿,满脸害怕,惊慌不已的孙女儿,关老爷子的脸上挂一层怜惜之情,可再想到她们做出的事,一股怒意又涌了上来,“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现在,你们做的那些事,你大奶奶都知道了,她要把你们从祖谱中除了名,从此你们不在是关家人了,不但如此,她还让你们离开外国,以后,只要有关家产业的地方,你们一家人都不许出现,而我,也同意了!”关老爷子厉声道。
“什么?”一直站在旁边的关群,听了这话,又惊又怒,他瞪着
双眼,脸胀的通红,冲到关老爷子面前,高声嚷道,
“爷爷,我们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让您要用把我们赶出关家来惩罚我们啊!大奶奶一向看我们一家不顺眼,心心念念的就想把我们赶出关家,好让大房独霸了关家所有的产业,这个,爷爷您不是不知道,现在她这么小题大做,爷爷您不说给我们做主,怎么还听她的话!我和爸爸,妹妹可都是您至亲的骨肉,您怎么能不管我们!”
同样被关老爷子的话震惊了的关纲,惊讶过后,对于关老太太满腔的恨意,和关老爷子的不忿瞬间冲上了心头,噎的他几乎要背过气去,瞧着自家亲爹那张满布皱纹的脸上,丝毫不曾掩饰的冷漠,已及他口中那‘理所当然’的话,他紧紧握着拳头,掌心都快捏出血来了
“是啊!爸,我承认,我们做事有欠考虑,不该受了安华的蛊惑,掺合叶家的家事,也不该心疼静儿为情所苦,做事就失了分寸,我们已经知道错了,您和霆翊把我们关起来,不许出门,连房间都不许出,我们什么都没说,一直都尽力配合着,这还不够表明我们悔过的心意
吗?我们都知错了,大妈为什么还咄咄逼人,不肯放过我们呢?”
强硬的压下心中的忿恨,摆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关纲凑到关老爷子面前,暗咬着牙。
眼见面前二房的父子三人,虽然口口声声的认错,但话里话外一直在避重就轻,满心的忿忿不平,甚至还怨恨起他来,这让关老爷子心寒不已!
“悔过!认错!你们当我老头子是傻子吗?任由你们哄着,耍着玩儿!受了人家的安华的蛊惑,你们也说的出口,一群吃里爬外的东西,关家哪里亏待了你们,我老头子又有那些对不起你们了,让你们这么绞尽脑汁的要毁了叶家,毁了我老头子一辈子的心血。”
“这么多年了,关家高床软枕,锦衣玉食的供养着你们,你们出门看看,外国那些所谓的世家中,有几个像你们一家三口这般,诸事不做,还能过着挥金如土,穷奢极侈的生活,还不是多亏了阿渠,他为人大度,重亲情,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可你们呢!一个个的贪婪成性,又自识甚高,总觉得我偏向阿渠,压仰你们,不让你们插手关氏,亏待了你们,对你们不
公平,可你们怎么不想想,自己是那快料吗?我把诺大的关氏交给你们,你们玩的转吗?”
“关家遭了难,阿渠成了植物人,你们受了关家一辈子的供养,这个时候,我都不求你们能出去跟洛克苏拼个你死我活,给阿渠报仇,我只求你们能老实一点,能把平日里的那些小心思收起来,毕竟,家难当头,身为关家人,总该一致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