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机场大厅里,关家人彻底放了悲声,哭声震天,放声嚎陶,仿如乳燕泣血似的,让人瞧着就不免心生同情。
尤其是关老太太和赵容,婆媳俩跪在地上,彼此相佣着哭泣,满面的皱纹,满头的白发,瞬间仿佛老了十数岁般。
“妈,嫂子,你们别哭了,关渠的伤……霆翊不是说还有希望吗?我那大侄子性格那么强硬,他肯定能醒过来的,而且,就算醒不过来,他那么孝顺的人,定然也不愿意让你们为他伤怀伤身。”一旁,缓缓蹲下身来,关纲低声劝着,却只是口头的安抚,连伸手将两人扶起来的动作都没有,看起来那么的假惺惺。
于是,关老太太和赵容理都没理他,就好像没看见他似的,继续悲痛万分。
关纲被尬在半空,瞳孔里刹时闪过一抹怒意,不过,终归年纪大有忍性,他只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没有发作。
然而,站在他旁边,他儿子关群却没有那么大的肚量,眼见亲爹被无视,心头大怒,他哼了一声,没忍住讽了一句,“大奶奶,大伯母,大哥已经这样了,你们就节哀顺便吧,他不行了,还有我和我爸呢
,我们肯定会孝顺爷爷奶奶,至于大伯母,我们也替大哥好好孝顺,不会让您晚景凄凉的。”
这般看似关怀实则恶毒的话,着实刺痛了关老太太和赵容的心,刹时怒火高胀,那一瞬间,赵容连杀了关群的心都有了,然而可惜的是,多年的守寡生涯和天性不善争斗的脾气,却让她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强压着怒气,急促喘息着。
到是关老太太,终归是跑船的起家,哪怕关老爷子花心风流,然而,终归她是关家主母,被个庶孙子阴阳怪气的讽刺,她那脾气哪里忍得了?老眼一瞪,满面怒容,她拿手一指关群,口中厉声骂道:“小畜生,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面前大放撅词?你爷爷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当真是不知死活!”
“没用的纨绔玩意儿,扔在街上躺尸都没人捡的废物,你跟你那披着狼皮的爹一样,都是狼子野心的的畜生,我和阿容用着你孝顺?你想的太多了!”
“别说阿渠这会儿还没怎么样?就是病了而已,哪怕他真的出了事,我宁可把关家的财产都捐了,都不会给你留一分一毫,关家
的东西,是我和老关挣下来的,除了我的儿子孙子,旁人,一个子儿都别想摸着。”
半点不客气的戳破关纲父子的心思,关老太太高声骂着。
“妈,您看您这话说的,小群是年纪轻,不会说话,他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关心您,不会说话而已,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一旁,关纲见势不对,连忙出口打圆场,面上陪着笑,连连道歉,然而眼底深处,满满都是恨意。
亲孙子受了伤,生死未知,关老太太本是悲伤无比,没想到关群这个纨绔公子哥,上赶着凑上来说了那么几句刺耳的话,这下可扎到老太太肺管子上了,倾刻间,满腔悲伤化为愤怒,她上前两步,抬起手臂,手指头都要怼进关纲的嘴里了,怒声大骂道:
“他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小,还不会说话?那你这个做爹的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不教他,你怎么不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爹是小老婆生的,他是小老婆的孙子,他是有这个狗命,赶上了好时候,如果放在过去,就他这个小老婆下的崽子,早就被赶进猪圈,给我们阿渠这个大少爷端洗脚水了。”
“本来
就是个下贱货色,我老太婆心善,看在你们身上究终有着一丝关家的血脉,这么多年来,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没想到,畜生就畜生,怎么也养不熟!阿渠不行了,你们父子俩就如愿了,我呸!也不睁大眼看看自已,想继承关家,要关家的财产,你们配吗?你们有那个命吗?”
关老太太火力全开,怒气中夹杂着痛心,在机场大厅,当着一众人的面,把关纲和关群父子俩骂了个狗血淋头。
关纲被骂的连连后退,老脸臊的通红,心里恨不得一脚踹死关老太太这个死老太婆,可仅存的理智提醒他,不能这么做,要忍耐,现在还不是跟大房闹掰的最好时机。
揣着这样的心思,关纲扶了扶被盛怒中的关老太太撞歪了的眼镜,不住的说着好话:“妈,你老别生气,都是小群的错,是他口无遮拦,是他不懂事,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他,您老别生气,别生气……”
说罢侧头瞪着关群,眼中是满满的警告之色,口中怒斥道,
“混帐东西,一天天正事不干,除了胡说八道,你还会干什么?还不过来,给您大奶奶陪罪,让她老人家消
气。”
被点了名的关群,此刻胀的通红的脸扭曲着,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了,可睨见父亲那充满警告的眼神,迫于关纲的淫威,再加上,他也不敢真的得罪关老太太,便心不甘,情不愿的挪了几步,凑到关老太太面前,气囊囊道:
“大奶奶,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是好心,看你和大伯母哭的那么伤心,才想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