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画摔倒的时候纪洲和齐颂都上前一步,又同样在安画被人扶起恢复正常的时候停住脚步。
没休息好,这是一个能说服的理由,尤其是现在女主角都受了伤,大家自然会在心底为她找各种理由解释,女人在这方面始终还是有些优势的。
纪洲有心到塞班旁边去看一下摄影机拍下来的镜头,毕竟在外围这么看,根本就看不到躺在棺材里的卫忠侯。但是这个想法在看到塞班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也就放在一边。和齐颂老老实实在一个角落里看。
齐颂昨天拍了一个上午,总共就过了两条,这个结果很明显是打击到他了。不过纪洲很想说其实一上午过了两条已经很好了,齐颂是新手,连走位都不会更别说能面对镜头不紧张,何况塞班还是个吹毛求疵的导演。
但是齐颂的努力还真没办法让纪洲说些什么,毕竟他也算是有经验的演员了,从他口中说这些话不管怎么都像是在说风凉话一样。
所以听到齐颂主动开口的时候,纪洲才会觉得有点儿受宠若惊。
“纪洲,那个……”虽然他说话还是和平常一样,每个字说出口都不挪动嘴唇一样,“卫先生身上的那把刀,是开刃了吧,能不能……能不能伤到人?”
这个问题让纪洲一愣,大概是这阵子的事情太多,他竟然忘了卫忠侯身上的那把刀不能出现在片场。那把刀当然是开过刃的,不止是开过刃,甚至还沾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
安画已经整理好情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别的不用多拍,只要补拍看向胸口松一口气的就好。纪洲不由上前走了两步,他记得这个镜头后面,也就是将军猛地睁开眼,手边的刀翻转然后搭在了安画的脖颈处。
那把刀……
“啊——”
为了安全屋那种昏暗的氛围,整个山洞里面都没点灯,只能看到摄影机运作的隐约光线。也是因为这样,那一道寒光才显得如此突兀。
没有人反应过来,还是在安画突然的尖叫声之后塞班才忙让大家开灯!
卫忠侯握着大刀的手很稳,他半跪在棺材里,冷漠地俯视着安画。直到开灯之后才收回刀,翻身从棺材里跳出来。
和他动作一致的是安画的几缕金色长发从半空中缓缓落地。她浑身都在发抖,因为恐惧,哪怕她知道那把刀根本没有靠近她,她也无法忘记那种冰冷的寒意,透过刀锋,渗透到皮肤里。
“如果再这样我就不拍了。”卫忠侯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安画的声音,“我是来拍戏的,不是来玩命的。”
安画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控制不住在颤抖,卫忠侯穿上盔甲的模样的确让每一个女人都会有一种被征服感,但是前提是这种被征服感不会带给你恐惧,她们需要的是被保护的安全感。
“我有分寸。”正在和塞班说话的安画一愣,转头看向已经回过头站在她身边不远的卫忠侯,卫忠侯那把刀尖抵在地上,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却有着足够让人信服的独特气质。“不会伤了你。”
卫忠侯这时候的声音已经很平和,并没有大家所以为的那种针锋相对。安画咬了下唇,却不会因为对方的态度而妥协。
“那把刀开刃了。”安画把目光从卫忠侯身上收回来看向塞班,“我不会拿我的生命冒险。”
一把开刃的刀因为力度不好的原因,很可能就会见血,更不用提这是搁在了脖子上。然而塞班却是看着上一段的镜头默不作声。
没有哪个剧组的刀是真的,然而那种仿真的道具,后期的合成,对比他现在看到的一幕,算了不应该这么说,因为两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卫忠侯这把刀,和那身让人看到就仿佛身处战场的盔甲,哪怕只是在拍摄的镜头中,毫无后期剪切痕迹的渣镜头中,都能让人感觉到一种血液沸腾的颤栗。
这是他要的,或者是比他想象中更要完美的一幕。
已经看过了这样的一幕,他无法想象,当这把刀换上了那种劣质的道具,他还能不能再有同样的感觉?
他拍摄电影,要的就是最好。
“那就换人。”
塞班平静地扔下了这么一枚炸弹。
本来刚想劝卫忠侯的纪洲都愣在原地,更不用说安画早就已经变了脸色。没有人怀疑这个被换下去的人会是谁,就像安画本以为自己只要是态度强硬一些,就能够得到妥协。塞班的话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塞班导演。”安画的声音依旧颤抖着,这次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强压制的愤怒,“我……”
“违约金我会打给你公司,算是我的失误。”塞班会这么说,也只是因为和安画的交情还不错。
然而,这个交情比起他的作品,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安画狠狠地咬着牙,她已经算是在国际上小有名气,怎么会缺钱?出演塞班导演电影的人图得又怎么会是钱?所以哪怕安画已经感觉到大家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