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生气,”她顺势从袖中取出剑穗,粲笑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所谓礼尚往来嘛,我有给你带礼物的,你看!”
望着谢商临凝视了瞬息,而后将剑穗接过,她怡然自得般扬起眉来:“也不知道和你那长剑配不配,我觉得应该不违和?”
本想再与他安静长谈,听见堂外骤然响起叩门声,她吓得往里缩了缩,猜想是那群刺客来取性命了。
谢商临却似丝毫不惧,淡然起了身,眸底染上一层阴霾,晏然自若地向寺外走去。
不知这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她悄然喊道:“你别出去啊,出去不是送死吗?”
殿门被轻缓打开,日光斜照进若许昏暗的庙堂,陆宛衣瞧着他沉稳行步而出,随后安然站定。
门侧伫立着一黑衣刺客,见到他时,恭肃行礼:“禀报阁主,诸事皆妥。”
“退下吧。”他面无神色地回道。
陆宛衣见此景受到了惊吓,与此人相处久了,都忘了他是全文隐藏的大反派了,他果然深藏不露,果然丧心病狂!
原来绕来绕去,他就是悬影阁的阁主?
可是不对啊,书中根本就没有这一段,他又是怎么和悬影阁扯上关系的……
所以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小喽啰,而是悬影阁的正主,完了完了,她之前说悬影阁坏话,他该不会记恨在心吧……
咽了咽口水,她小声轻颤道,“你……你是阁主?”
“悬影阁愿为宁阳郡主效命。”
谢商临回首望向她,恭敬地俯了身,作了一揖。
什么帮她去和阁主谈判,什么阁主性子怪异,守卫银库不要银两,到头来都是在欺骗她,这人城府太深,心性薄凉,就不能深交……
可刚才他们都(哔——)了,况且他对她确实还挺不错,目前为止一直对她百般听从……
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以后悬影阁也听她命令……这样想来,感觉也可以偶尔信一信他?
陆宛衣抱紧了膝盖,蹲在角落欲言又止,最终不解道:“道理我都懂,但……但你为什么要屠寺啊!”
溢满笑意的眸色缓缓褪去,他双目微沉,掠过隐隐阴戾之色,与她直言相说。
“谢某双手早已沾满鲜血,宛衣应是知晓一些的。”
外面的暴雨虽是停了,日辉也从云层里透落而下,本应感到暖意才对,她听着他所言,只感寒毛竖立,不知为何,怎么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这是不装了,摊牌了吗?
看吧,此人果真可怕,在他面前连一点小心思都藏不住!似乎打什么坏主意,他一眼都能看穿啊……
陆宛衣郁闷至极,朝他绽放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系统系统!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什么剧情会变成这样!”
这奇怪的剧本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怎么看怎么都古怪,情急之下,她唤出了系统。
剧情奇怪的点在于,第一,明敬寺这一章应该是风平浪静,没有这屠杀环节,第二,谢商临非但没杀她,还亲了她?
孩童从意识花丛的一角走出,推了推镜框,顺话而问:“所以……是哪样?”
做认真思考状,陆宛衣严肃地阐述着:“按照剧情发展,这反派应该会对我起杀意,将我谋害,然后夺我兵权才对。”
“你手上现在有兵权吗?”摊了摊手,孩童无奈再问。
“没有。”她猛摇着头。
孩童满意一笑,悠哉般答道:“所以你对他而言没有利用价值了,他自然也不会对你起杀念。”
“你的意思……”陆宛衣瞬间明了了什么,突然就悟了,“是我弃武从商,从决定开银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改变了整个故事的走向。”
再次作沉思状,她眸光一亮,豁然开朗:“所以他需要更多的权势,就去把悬影阁这一方势力收揽,这样好像又说得通了?”
七弯八绕,这剧情貌似又被圆回来了,她点了点头,作想片刻,还是将心底的疑惑问出:“不想杀我我懂,可他为什么要亲我?”
孩童半阖着眼,轻声提醒着:“我确定是你让亲的。”
陆宛衣:?
想到他在耳边所言,她就面红耳赤起来,故作羞涩道:“可是他说……说#$^&%!¥@……”
“我知道,我都听到了,”目光自然地投落在了远方,孩童轻然一咳,“不仅听到,我还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