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虽然见过一年惜月好几次,可从来都没有见过盛装打扮的她。
今日一见,自然被美到了。
莫说是她,就连前来帮忙的两位福晋,都盯着年惜月看,连眼都舍不得眨。
等胤禛一走,她们二人就忍不住夸赞起年惜月来。
“我这些年,也帮不少皇亲贵胄迎过新娘子,侧福晋是我见过最美的,也怪不得雍亲王方才都看呆住了。”
“不错,别说是雍亲王,连我这个女人见了,都看傻眼了呢。”
“侧福晋府上可还有别的姐妹?哎呀,瞧我这记性,我之前听人说,你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又是你阿玛老来得女,想来是没有尚未出阁的姐妹了,不过侄女肯定有……”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
就连年惜月都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给自家儿子找媳妇儿了。
在这二位福晋的指点下,白芷和白薇伺候年惜月换下了吉服,穿上了银红色的旗装,又把吉冠换下,重新梳了小两把头,佩戴上了宝石头面。
谢过二位福晋后,年惜月让白芷和白薇送她们出去了。
二位福晋还要去前头喝喜酒呢。
年惜月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胤禛回新房。
与此同时,前厅中,胤禛正在给太子他们敬酒。
而侧福晋李氏,则在后院招待前来赴宴的女眷。
“你们家王爷,对这位刚刚娶进门的新娘子,还真是重视,竟然请了两位嫡福晋来当全福人,按理说,以她的身份,请两位侧福晋来也就是了。”
“不错,李妹妹你可要小心些,别让这新人踩到头上了。”
“你们家福晋不肯出来待客,莫非是因为此事,心生不满吗?”
毕竟,今天这样的大喜日子,雍亲王府让侧福晋李氏来待客,本就是不妥的。
前来赴宴的,大多是皇亲贵胄家的嫡福晋们,还有一些是朝中重臣的嫡妻,也有一些侧福晋也来做客,不过却是跟着嫡福晋来的。
不少人都觉得自己被怠慢了。
至于李氏?作为侧福晋的她能出风头,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但为了他们雍亲王府的脸面,自然得解释一番。
“诸位福晋勿怪,我们家福晋的额娘过世不久,虽说,出嫁女只需跟随自己的夫君守一样的礼数即可,不必服丧太久,但那毕竟是自己的额娘,做人女儿的,为了敬表哀思,大多也要守孝一年,今日是喜事,她不好穿戴的太素净,思虑再三,便将此事交给我了……”
当然了,这不过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大家能接受便接受,不能接受,李氏也没办法。
反正福晋就是这么吩咐的。
连王爷都没说什么,旁人也无权置喙,尤其是这些外人。
“四福晋的额娘过世多久了?”有人问道。
“我当时去乌拉那拉氏府上祭拜过了,应该是四五个月前的事了吧。”
“咱们这些做嫡妻的呀,万事当以夫君为重,以府上的脸面为重。”
“不过,生养自己的额娘过世了,按照惯例,出嫁女是该守孝一年。”
“那是书上的规矩,还是汉家规矩?若是依着我族中的惯例,出嫁女,守上三个月即可,一年之内打扮素净一些,也就算全了这份孝心,毕竟……府里事多,不能因为儿媳妇娘家有人过世了,府中就不能办喜事吧?公公婆婆不能过寿了?族中子弟不能娶妻了?女儿家也不能嫁人了?这女子出嫁之后,事事当以夫家为重……”
李氏看了一眼,说话的这位,是简亲王府的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
这位老福晋,是前任简亲王的继室,出了名的嘴毒,她仗着自己辈分高,简亲王府又有实权,向来没什么忌讳,是什么都敢说的。
李氏不敢得罪她,只能陪着笑脸。
倒是博尔济吉特氏身边的简亲王福晋瓜尔佳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也不知是不是在劝说婆婆少说几句。
这毕竟是在雍亲王府,怎能说人家嫡福晋的不是?
这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两家结仇吗?
博尔济吉特氏听了儿媳妇的话后,不以为然道:“我这个做长辈的,不过关心晚辈几句罢了,有何不妥?”
瓜尔佳氏听了后也不敢多言了,人家要在皇子福晋面前摆长辈的谱,她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位婆婆,的确挺讨人嫌的。
作为继室的她,没能在老爷子咽气之前给自己的三个儿子谋取更多的好处,心头不爽,这些年性子脾气是越来越乖张,似乎她在外丢脸,丢的不是她自己的脸,而是简亲王的脸。
毕竟不是她生的儿子,还挡了亲儿子的路,博尔济吉特氏一点都不在乎。
瓜尔佳氏又气又无奈。
谁让她摊上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