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哥和四哥既然这么说了,那咱们就谈正事吧。”年惜月说完之后,让白芷把带来的房契、地契和几个册子,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阿玛和两位兄长之前交给我全权打理的,咱们年家嫡系公中的家业,这两年半来,也赚了不少银子,今年年初,我给阿玛和大哥、四哥各分了两万两银子,出嫁的三位姐姐,也各补贴了两千两,也算是见者有份了,我再过几日就要出嫁了,这些东西不能再由我来管,今日我便把它还回来。”
之前,阿玛和她说,不管是百味轩还是皂香坊、镜花缘、薪火阁,都是她一手经营起来的,而且大多是独一份的生意,赚了那么多银子,她当记首功。
虽然这些地方,有一大半是年家名下的庄子、宅子和铺子,只有一小部分,是年惜月的嫁妆。
可若没有年惜月,也根本没有这些赚钱的生意。
所以,他们父子三人写信商议了一番,这些生意依旧由年惜月打理,每年赚取的银子,一半归年惜月所有。
他们一致认为,年惜月去了王府之后,用银子的地方不少,缺什么也不能缺银子。
女儿家嫁妆多,手里人支配的银钱多,自然也就有底气。
更何况,她不是去做嫡福晋的,而是侧福晋,不会教年惜月去和嫡福晋叫板,却也不能容忍她被嫡福晋拿捏。
这人嘛,都是偏向自家人的,更别提这父子三人了,对年惜月,那是无条件的宠着。
哪怕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在他们看来,那也是对的。
当然了,那些庄子、宅子和铺子的房契和地契,属于年家的,依旧是年家的,属于年惜月的,那就是她正儿八经的嫁妆。
“这些房契和地契,我先收着,但这几处的生意,依旧由你管,虽说出嫁女管着娘家的生意,有些不合规矩,但……雍亲王已经答应了,你就放心管吧,那几处生意所用的秘方,都是你的心血,你自个收着,不用交给我们。”年遐龄说完后,把那几个册子给了年惜月。
“阿玛,这些生意给年家即可,女儿可以做别的。”年惜月笑道。
她骨子里不仅流着年家的血,这些年还被家中父兄娇养着长大,她之前身子不好,跟个药罐子似得,没有一个人嫌弃她,反而给她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才让她保住了一条命。
把这些给娘家人,年惜月是愿意的。
带那么多嫁妆去雍亲王府,太惹眼了。
“不行,这是你的心血,谁也不能拿走,你自个掌握在手里,才最妥当。”年遐龄板着脸说道。
“可是……”
还不等年惜月把话说完,年遐龄就道:“这些方子在你手里,没有人敢算计,若是留在年家,那就不一定了,交给其他人,我们可不放心。”
“对。”年羹尧点了点头:“四妹妹你就拿着吧,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若不是想着,那些宅子、铺子都是祖产,咱们就一并给你了。”
年惜月闻言笑了:“四哥敢给,我还不敢要呢。”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这些生意依旧由你管,从中赚取的银子,一半归你,一半归你二位兄长。”年遐龄直接拍板了。
“阿玛,一半太多了,女儿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年惜月连忙说道。
“这是我和你两位兄长商议后决定的,你听我们的便是。”年遐龄笑道。
他已经年迈,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要那么多银子做甚?
再说了,他也不缺银子用。
自己这个当阿玛的,手头积蓄下来的银子,不也是贴补儿女们吗?
他愿意把自己那份给女儿,两个儿子也欣然同意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倘若没有女儿,他们年家那些产业,一年到头最多也就一万两银子,如今涨了十倍不止,还有什么不满的?
做人要知足。
“好,女儿听阿妈的。”年惜月点的点头,她若是再推辞,阿玛就要着急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当女儿的就算出嫁了,也会孝敬自己的阿玛。
她不管这个时代的规矩是什么,总之她对自家人,肯定是要护着的。
“阿玛方才说,我管娘家生意这件事儿,是雍亲王答应的?您什么时候见过他了?”年惜月可没忘记年遐龄之前说的话。
“不久之前,他约我去青木居喝茶、下棋。”年遐龄脸上满是笑容:“我就顺道提了一下,结果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下棋!”年惜月望着年遐龄:“那是他赢了,还是阿玛赢了?”
“当然是阿玛赢了,我还以为雍亲王棋艺高超,结果他还输给我了。”年遐龄提起这事儿,便觉得很自豪。
年惜月笑了:“看来阿玛最近棋艺比之过去,愈发精湛了。”
精湛到人家放水都察觉不出来。
还偷着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