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庵距离皇城不近,九皇叔与凤轻瑶虽然出门得早,不过九皇叔为了让凤轻瑶睡得舒服,一路上都是慢悠悠的,临近午时一行人才抵达望月庵
望月庵不是什么名寺,香火也不旺,也只有这个季节,才有一些夫人、小姐来吃斋菜、赏花。
九皇叔和凤轻瑶一到,庵主就立马出来亲自相迎,语气谦卑、恭敬,完全不像是出家人,九皇叔明明是男子,那庵主却允许九皇叔进内院。
凤轻瑶眉头轻皱,那庵主善于察言观色,看凤轻瑶不满,立马解释道:“凤姑娘,今天庵里没有外人,贫尼已让弟子回避,后院只有九皇叔与凤姑娘一行。”
也就是说,不是他们望月庵不讲规矩,而是九皇叔身份不一般,没人敢跟他讲规矩。
“给庵主添麻烦了。”凤轻瑶点头致谢,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喜怒,九皇叔却知道凤轻瑶这是不高兴。
来到后院,九皇叔打发了庵主,问道:“怎么了?不喜欢?”
虽说是为办正事而来,但九皇叔还是希望凤轻瑶高高兴兴的,不然他也不用特意隐瞒凤轻瑶,当然不告诉凤轻瑶也是怕露出破绽,毕竟三王爷这人行事莫测,比一般人谨慎。
“那个庵主感觉怪怪的。”没有外人,凤轻瑶也不隐瞒。
“怎么怪了?”九皇叔暗叹凤轻瑶敏锐。
本就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当然怪了,可偏偏这么多年来,硬是没有人看出来。
“这位庵主看上去年约三十,容貌秀丽,身形丰腴,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很是跳脱,完全没有出家人的沉静。”她前世跑得地方多,什么真假和尚、尼姑没少见,可就是假的人家也相当敬业,哪像这位庵主,明明是真尼姑,却没有一丝出家人该有的气度。
九皇叔暗自点头,面上却帮忙遮掩,道:“这望月庵只是一座小庙,她们庵主修行不深也是正常,再说这望月庵以花田和斋菜出名,庵主的修行却是没人在意。”
“你说的也是,反正我们来望月庵也不是求大师指点,而是来吃饭赏花,庵主如何与我们无关。我们来得突然,庵主也说了斋饭还要稍侯,我们先去看看那玫瑰花田如何?”凤轻瑶一心就惦记着九皇叔所说的玫瑰花。
“本王就不明白,那玫瑰花怎么就入了你的眼,心心念念的非要看,还要本王亲自摘一朵给你。”九皇叔无可奈何道,语中宠溺的意味很明显。
他正愁找不到出去转悠的理由,凤轻瑶就开口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商量好了。
“我不管,反正你答应我了,一定要亲手摘一朵给我,而且还要挑最大最漂亮的。”凤轻瑶耍赖似的拉着九皇叔就往外走。
“非得亲手摘吗?你知道,本王对花过敏。”九皇叔这是在做临死前的挣扎,一想到自己跑到花田中,就为摘一朵花,他就全身发寒。
“我不是给你吃了防过敏的药嘛,正好试验一下那药有没有用。”不是亲手摘的,那还有什么意义?
“能不能下次?这一次本王让人给你摘行不行?”
“不行不行,我们在马车上就说好了,必须是你亲手摘的,不管了……快走啦。”
“好好好……”
九皇叔摇头苦笑,纵容着凤轻瑶,离去前眼睛扫向桌子下方的铜管,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三皇兄,我们又见面了!
两人离去后,铜管另一头的人坐不住了,一名身着青衣儒衫的男人面露不安道:“三爷,九皇叔和凤轻瑶突然来望月庵,真的只是赏花吗?我觉得这事有古怪,九皇叔和凤轻瑶刚回皇城,他们应该很忙才是,哪有闲情赏花?”
不说别的,就说三王爷从别院逃出来,九皇叔怎么的也要派人查找三王爷的下落,怎么可能在这里陪个女人消磨时间?
“他有没有闲情本王不知,本王只知道他们来望月庵就只能吃饭赏花。”三王爷坐在密室里,脸色阴沉得吓人。
“属下就怕九皇叔发现了什么。”青衫男人忧心忡忡道,他们的大本营在山东,在这里虽然有些高手,可要和皇上、九皇叔的人马对上,完全不够看。
“如果他真发现了什么,还敢孤身上门,本王佩服他。”三王爷很想相信九皇叔的到来只是巧合,可是……在山东,他用五万人马都没有迷惑到九皇叔,好不容易逃出来,还没安稳两天,九皇叔就带人上门了,这真是巧合吗?
可要不是巧合,又是什么?
难不成,那个叫蓝九州的人出卖了他,可,如果九皇叔真的发现了他的落脚处,为何不直接发兵将望月庵围起来,反倒以身涉险?
三王爷发现,他真的想不透、弄不懂,他这个九弟行事真真是诡异莫测,让人无从下手,而在没有肯定九皇叔知不知情时,他又不敢胡乱出手,以免暴露自己,让皇上那个混蛋坐收渔翁之利。
吱嘎一声,密室的门被打开,被凤轻瑶批评得一无是处的庵主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