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账一事并没有因为户部尚书撂挑子而停止,不仅如此,东陵子睿会把这气全部出在户部的头上。
户部尚书当场下了东陵子睿的面子,东陵子睿怒极反笑,不仅没有指责曹尚书,反倒为曹尚书开脱。
“曹尚书年纪大了,心火难免会旺一些,大家别放在心上,我们早点完成父皇的交待,把户部的账务查清才是正事。”
此言一出,不仅自己有台阶下,也体现了皇子的气度,在场的官员默默点头,表示睿王成熟了,终于懂得收敛情绪,喜怒不形于色,这样他们这些追随睿王的臣子才有信心。
曹尚书虽然离开了,但不是消极怠工,而是不愿意侍侯东陵子睿,他转身就派了两个侍郎过来协助睿王查账。
两位侍郎可不是曹尚书,没有九皇叔和先帝的招牌,这两位侍郎上前给睿王请安后,就为曹尚书请罪,说曹尚书身体不适。
东陵子睿很大度,没有多说,只让户部的人把账册理出来,他们要查账,两位侍郎连忙应下,把东陵子睿一行人带到户部官员工作的房间。
“睿王殿下您稍侯,微臣这就去把账册取来。”说完人就消失了,睿王面上不显,眼中却闪过一抹自得,认为曹尚书服软了,可如果他仔细的话定会发现,他们进来后连个上茶的人都没有。
一刻钟后,两位侍郎指挥着八个侍卫,抬着四箱账册进来:“睿王殿下,这是账册。”
“就这些?你们可别藏着掖着,隐瞒本王。”东陵子睿虽然没有在户部呆过,可大致上也知道户部的事,当下就沉着脸问道。
几十年的账本,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两位侍郎腆着脸道:“回殿下的话,微臣不敢欺骗殿下,景丰元年的账本就是这些了,殿下要是不信,可以亲自查看。至于景丰二年的年账,微臣已收拾好了,现在抬进来这房间就显得小了,而且也容易弄混。还是殿下你要查先帝在位时的账本?”
这话可谓是打东陵子睿的脸,证明他刚刚的话有多么的无知,这些账本只是皇上登基第一年的账本,皇上登基都二十多年了,再加上先帝在位的三十多年,那账本数额之大……
饶是东陵子睿气度再好,被两位侍郎这么一顶也难堪了,看着满满四大箱账册,东陵子睿有种把脸送上去给人打的羞辱感。
原来这只是一年的账,这么多,怎么查?
两位侍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见东陵子睿不吭声,又道:“睿王殿下,微臣还有政务要忙,这查账之事微臣也不方便在场,微臣找来了当年记账的小吏,殿下你对账册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可以问那小吏。”
虽说皇上要求户部配合,可也没有停了户部的工作,户部侍郎要去处理政务也没有错,不然耽误了政务,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东陵子睿只是一个亲王,他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子,无权干涉官员的任命,户部本就是九皇叔的人,与东陵子睿是敌人,所以他们没有必要讨好东陵子睿。
东陵子睿也不相信户部的人,虽然不满,可想到自己来户部的目的,只得按捺住心中的不愤,心中暗道:等我查出户部的事,定要把你们这群人通通丢入大牢,灭九族。
两位侍郎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露出嘲讽的光芒。
没在户部工作过的人,永远不知道户部的账册有多么繁琐,睿王殿下你好好地跟账册奋斗吧,不是想查户部的错嘛,我们给你机会……
东陵子睿满怀信心而来,不到一个时辰,那斗志就消退了下来。
这是什么天书呀,一笔笔的银钱进出,这也太复杂了,这要怎么才能看出有没有出错?
最主要,他看了一个时辰,连一本账册都没有看完,再看看这一箱上百本账册,就算他们有十几个人一同查账,也要看上好几天才能看完,而这还只是一年的……想到还有二十多年的账要查,东陵子睿顿时感觉头大,愤愤地将旧账本往箱子里一丢,溅起一层灰,把自己呛了半死。
习惯性地伸手去端茶杯,却发现一杯茶也没有,睿王愤怒,让户部的人把那两个侍郎宣来。
东陵子睿没有拿茶的事发作,而是让两位侍郎把今年的账拿出来,他直接查今年的账。
“睿王殿下,不可。户部的银钱乃是一年累积一年,你光看一年又怎知户部有多少银子,又怎能查出户部少没少银子。”户部侍郎很好心地劝道。
东陵子睿一听,感觉有道理:“不查一年,那就查最近五年的,这陈年旧账就算了。”
这一次户部侍郎没有再说什么,只说让睿王殿下等一等,他们这几天连夜加班,把这五年的账整理出来,东陵子睿一听,立马走人,说明天再来。
第二天早朝,东陵子睿就上奏说户部曹尚书目无法纪,皇上让曹尚书自辩,结果却发现曹尚书根本没有来上早朝,一问原来是病了。
好嘛,睿王昨天刚去户部,今天户部尚书就病了,这病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