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此言一出,凤轻瑶就知道有戏,连忙道:“恳请大人允许轻瑶开棺验尸,按六姑娘日志中所写,她有五个月的身孕,这便说明她体内的胎儿已经成形,到时候轻瑶只要取那孩子的一点血肉,与陈二爷、陈三少滴血认亲,便可以断定六姑娘日志中所写的是否属实”
陈二爷与陈三少原本还担心凤轻瑶有什么高招,一听此言,两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随即若无其事地低头,一副任大理寺卿定夺的乖样。
“开棺验尸,滴血认亲,好,此法甚好,虽说对六姑娘有些不敬,但只要能为六姑娘伸冤,本官相信,六姑娘在天之灵也能理解。”
大理寺卿还在犹豫时,刑部尚书就开口同意了,当然他关心的并不是顺宁侯府的案子,而是凤轻瑶所说的验骨血之法,如果好用,也算是多了一条审案的办法。
“只是,六姑娘死了数十天,那尸骨还能验吗?”大理寺卿原本还有些犹豫,可九皇叔等人没有反驳刑部尚书的话,就是默认了,他哪能和几位大人作对。
“眼下天冷,六姑娘的尸骨就算被顺宁侯府草草埋葬,也不会腐烂得太厉害,再加上我们只取腹中胎儿的血,就更不是问题了。”凤轻瑶毫不担心医学上的技术问题,到时候只要有一点血肉,她就能检验出来。
大理寺卿看凤轻瑶一脸自信,便不再阻拦,大手一挥:“准。”回头就问陈二爷与陈三少:“贵府六姑娘埋葬在何处?”
“回大人的话,我那六侄女与人通奸,被人撞破,自杀而死,这样失德的女子,我们顺宁侯府是绝不会承认的,她死得第三天,我们合府上下便决定将她绑了沉江,她的尸骨……我们也找不到了。”
陈二爷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与窃喜,验尸,尸骨都没了,我看你怎么验尸,陈二爷还能克制,陈三少就克制不住了,趁人不备,恶狠狠地剜了眼凤轻瑶。
“沉尸?你们居然把六姑娘的尸骨丢到江里,你们还是不是人?”凤轻瑶没空理会这对禽兽不如的叔侄,她在意的是六姑娘的尸骨。
难怪九皇叔的人找不到六姑娘的尸骨,原来是被这群人丢江里了。
“不贞的女子,本就应该沉塘而死,我们哪里做错了?”陈二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凤轻瑶的眼神也变得恶毒而阴冷。
在他们看来,都是凤轻瑶惹得祸,要不是凤轻瑶闹事,他们顺宁侯府的丑闻哪里会爆出来?
“你们竟然毁尸灭迹,很好,很好,你们以为这样我就查不出六姑娘死的真相了?既然你们不肯说,那我们就按六姑娘日志上所写的时间与地点来问案。六年前的三月十六戌时,你们叔侄二人身在何处?有何人证?别告诉我六年前的事情你们不记得,那么三个月前呢?一个月前呢?你们记不记得,你们当时在何处,可有人证?”
凤轻瑶气极,虽说她洗清了孙思阳的嫌疑,可她现在一点也不高兴,她还是被顺宁侯府的人摆了一道,所有的骂名与罪孽都由六姑娘一个人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
这一刻,凤轻瑶多么希望她那个学法医的师姐在,依她师姐的能力,一定能找到证据,让凶手无所遁行,可偏偏……她们相隔的不是距离,而是时空。
凤轻瑶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因为她不是主审官,陈二爷与陈三少有权不回答她的问题,凤轻瑶也没有愤怒,只是看着陈二爷与陈三少,双眸越发的冰冷。
如果法律不能制裁这两个混账,那她就用自己的办法来制裁他们,她就不信这两只臭虫,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会没有留下痕迹。
凤轻瑶深深地吸了口气,见众人都盯着她看,知道自己失态了,
连忙上前请罪:“请大人恕罪,轻瑶一时激动,失态了。”
“咳咳,无妨。”有九皇叔在,大理寺卿哪敢说凤轻瑶的不是,这事大家都假装没有看到,直接揭过,大理寺卿继续问案,他问的问题和凤轻瑶所提没有什么两样。
陈二爷与陈三少虽不是什么精明之人,但想捏造一些不在场的证据还是很容易的,案发时他们不是说自己与侯爷在一起,就是与下人在一起,而那些下人十个有九个下落不明,还有一个死了,要找证据比登天还难。
此时此刻,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六姑娘的死与陈二爷和陈三少有关,可在证据不足,顺宁侯府上下都咬定六姑娘与人通奸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治不了陈二爷与陈三少的罪。
侯府上下都问了一个遍,他们早就串好了供词,根本查不出问题,大理寺卿也没有办法,心想着现在也只能把六姑娘的案子,判为与人私通,孙思阳无罪,追捕那个奸夫。
凤轻瑶在一旁观案,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就在大理寺卿准备宣布结果时,凤轻瑶突然开口:“慢着……”
“凤姑娘何事?”大理寺卿的惊堂木举到一半,硬是忍住了,那脸色也颇为难堪,凤轻瑶打断他审案,可是对主审官极度不礼貌的事情。
凤轻瑶也知道自己鲁莽了,连忙道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