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看似在笑,表情淡然,可她眼底的坚定,令人震惊。
经过上次的试探欧阳瑞已经完全明白了她对萧山的用意,她是真心爱着萧山的。否则,他上次不能拿到解药。
可是,这一次不同。
萧山为人谨慎,依照他的处事方法,应该不会让桑桑知道他囚禁人的地点。
这点从他们两人的对话里可以听得出来,但也不能排除桑桑自己探知。毕竟,她连他的秘方都偷得到。
正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但有一点不能排除,就是桑桑想救萧山,对他撒谎。
所以,他一个都不能放过。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舍近求远?”欧阳瑞反问,桑桑被噎了一下。
但面色不改:“萧山是怎么样的人,你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刑讯的人何止千千万。只要你不杀了他,他就不会说出来。你们之间只会是一场拉据战,白书恩恐怕等不了了。”
“你什么意思?”欧阳瑞神色一凝,看得出还是有几分紧张。
桑桑继续说:“很简单。萧山是去跟你交易的,他不知道此去是胜是败,肯定会安排好白书恩这张王牌。我们被你抓来已经有五天了,试问,属下五天不见主人回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有一点,就是萧山可能将白书恩单独藏起来。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五天不吃不喝,她还能坚持多久?”
欧阳瑞知道桑桑在用攻心术,她在试探他的底线,刺激他的神经。
明知是个陷
阱,他不会往里跳的。
“你给出的几个都是假设和猜测,这足以证明,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妈妈的下落。”欧阳瑞冷静分析。
“我既然连他的密室都进得去,神不知鬼不觉偷出了他的傀儡秘方,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桑桑用反问的表述来增强自己的可信度。
“不说我就在他身上多扎几个窟窿,让你眼睁睁看着他血尽而亡。”欧阳瑞知道跟这种凶残的人交易,绝不能心慈手软,只能以暴制暴。
“欧阳瑞,你最近的表现可真是颠覆我的三观啊。”桑桑讥诮着,眼中却掠过一抹紧张。
一旦欧阳瑞真的狠起来,他们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跟你们这种人不必讲仁义。我的手段,你两天前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再示范一次。”欧阳瑞每一个字都透着嗜血的残忍,听得桑桑心脏一阵阵收紧。
当一个人有所牵挂时,她就输了。
而她已经将弱点彻底暴露于欧阳瑞面前,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桑桑脸色越来越白,她错了,她不应该站出来。
白书恩对欧阳瑞而言那么重要,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她有事的。
她不应该瞎逞能,想救萧山,到头来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缺点和心虚。
“贱人,你别在这里吹牛了。白书恩是什么人?我岂会让人轻易查到她的下落?如果查得到,欧阳瑞也不会在这里装蒜威胁我了。”关于这点,萧山倒是信心满满
。
在欧阳瑞和萧山的左右夹攻下,桑桑感觉自己脸被打得啪啪响。
“欧阳瑞,信不信由你,机会只有一次,到时别后悔。”丢下这句话,桑桑重新坐回自己的病床上,以退为进。
欧阳瑞看都不看桑桑一眼,继续将枪口对准萧山:“说出我妈妈的下落,我就放了你。”
“呵呵……”萧山冷笑起来:“你以为我在上了庄遥一次当后,还会蠢得再上你的当吗?我告诉你,我死了,白书恩肯定活不了。我若太久没有回去,她照样活不了。”
欧阳瑞暗自咬牙,他必须对自己承认,他确定无法真正对萧山下手。
他不能不顾妈妈的性命,任性妄为,他一定要救出妈妈,一定!
“开出你的条件。”欧阳瑞退让一步,萧山发出更加猖狂的笑声。
为免再度扯裂自己的伤口,萧山笑得克制了些。
发出一种极其古怪的声音,从咽喉深处挤出来,充满浓浓的嘲讽。
欧阳瑞强忍着心头怒火,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既然瑞少这么有诚意,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萧山此时非常虚弱,说几句话已经累得不行,闭上眼,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其实,瑞少何必再问,我的条件一直摆在那,是你假装视而不见。”萧山有气无力地说,声音里仍含着浓浓的嘲讽。
欧阳瑞在他床边绕了一圈,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刀,往他腿上扎。
“啊……”萧山痛呼一声,整个人弹坐了
起来。
肩膀的伤口再度撕裂,新换的纱布染成红绸。
桑桑一颗心高悬了起来,对欧阳瑞发出怒吼:“他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这么对他?欧阳瑞,你有没有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