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还想劝些什么，赫连娜挥了挥手，医生幽幽一叹，不敢再多言，恭敬退了下去。

“阿红，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一向杀伐决断的赫连娜竟发出这样的疑问。

赫连红心一紧，忙说：“陛下，你这么做全是为了c国的千秋万代着想……”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千秋万代的王朝。撑到现在，不过是一丝执念作祟。最近出现的种种异象都在给我警示，我却还这么执迷不悟。”赫连娜的声音越来越低，似在询问赫连红，又像自问自答。

“陛下，你千万不能这么想啊。现在二公主和馨公主都……”赫连红不敢说太越矩的话，只能绕过这一点，继续往下说：“现在你是c国的主心骨，你要放弃了，c国就真的将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陛下，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的信仰，承载着我们的梦想。”

赫连红是赫连娜的心腹，她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经历了数十年的变迁，赫连娜为c国所付出的一切，她全看在眼里。

她们这一代虽没有亲身经历过c国未灭亡时的鼎盛繁华，却离灭亡的日子很近，很有感情。

从满目疮

痍，百废待兴，一路发展到了今天，拥有如此富丽堂皇的地下皇宫，还有错综复杂的各国人脉，情报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她们手里一点点建立起来的，就这么轻易停止，任其自由消亡，她舍不得，也办不到。

“阿红，你看到阿馨对我怨恨的目光了吗？在她心底我不是一位母亲，是魔鬼。我知道身为女皇，不该这么儿女情长，不该心软，更不该被别人的情绪左右。不知是不是人老了，我最近越来越希望回归平凡。我甚至想过，如果我只是一位普通的母亲，我一定会照顾阿馨的感受。让她像个被宠爱的孩子一样活得无忧无虑，我也不会逼她结婚生子，我希望她能嫁给爱情，快乐幸福地过一生。”赫连娜望得花纹繁复的天花板发呆，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迷茫。

“陛下，早晚有一天，馨公主会理解你的。都说女人生了孩子，就能理解母亲的苦衷。而且，欧阳瑞是馨公主自己挑选，喜欢的男人啊。陛下并没有亏待她。”赫连红极力劝说着，她不愿意赫连娜放弃。

c国不仅仅是赫连王室的，也是她们的。

“欧阳瑞不会同意的。”赫连娜看了一眼监控，幽幽地说。

“陛下，你怎么知道？”赫连红惊问。

“欧阳瑞心里只有夏怡洋，这样的男人至情至性，痴心不悔，很难妥协。”赫连娜悲伤的眼里绽出一抹光。

赫连红更加不解：“既然陛下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费心绑来欧阳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