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的圣药替夏怡洋治疗,就算不能排出蛊毒,多争取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剂量极少的一包粉沫拿在手上,庄遥却感觉有千斤重。
“你既然把药给了他,为什么还要我发那样的誓言?你一直想让我兑现不了诺言,好让我父母的灵魂因我在地狱里受尽折磨,是不是?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庄遥质问着,心里如同压了块巨石,极度不好受。
自她看完父母和爷爷的日记后,她就对肖晨充满愧疚。
她始终认为肖晨是无辜的,是她爸爸心胸狭窄,卑鄙无耻将他害成这样。
原来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还是太嫩了,看不透人心。
“哈哈哈哈……”肖晨突然狂笑了起来,带着无尽悲怆,如同夜袅的啼哭,令人惊恐又心酸。
所有人皆沉默不语,任由肖晨用笑声来宣泄内心的不满。
过了不知多久,感觉肖晨快要笑断气了,他才戛然止住笑。
此时的他已经陷入某种情绪里,不可自拔。
他的计划被毁了,他再也无法报复庄家人了。
更可悲的是,他还必须这样活下去。
神智清醒,身体不能动,他甚至盼不来自然死亡的那一刻,因为他的时间无穷无尽。
想他的前半生,虽没有做过什么大善
之举,也不是大恶之人,他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了。
肖晨咬牙切齿地说:“你问我为什么?我失去了一切,变成一个活死人,这一切拜谁所赐?难道,我不该恨他吗?庄子鸣,他倒是好运,被反噬而亡。可我呢?我只是不小心落入了他的圈套,爱上一个人而已。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已经受了几十年折磨了,难道还不够吗?你说,我能轻易放过庄子鸣吗?是你的话,你会甘心吗?”
掷地有声的反问,字字如同钢珠砸入人心,砸出一个个巨大的血洞。
他们都能从肖晨悲愤又沧凉的质问里听出了他的愤怒,不甘和压抑。
肖晨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现在他们都在尽心尽力帮他,他却设下毒计害庄遥,这一点太令人心寒了。
“我不能言,不能动,身心上所受到的非人煎熬,难道,不该找庄子鸣讨回来吗?”肖晨毫无悔意,他只是替自己报仇而已。
“那你也不该这么利用我。”庄遥质问着,音量却大不起来,因为她心虚。
肖晨冷笑:“你是他唯一的女儿,只有你的巫咒才有用。我不找你,找谁?”
强词夺理,还令人无从辩解。
庄遥脚步有些不稳,夏怡洋忙扶着她,担忧地问:“干妈,我先扶你下去休息一下吧。”
庄遥摇了摇头,轻轻推开夏怡洋,敛去被欺骗,利用的悲伤,努力恢复正常:“该来的总会来的,有些债一定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