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晓用稚嫩的童音说：“妈妈，你别哭，以后晓晓再也不问了。晓晓会懂事，会听话，会很快长大，成为爸爸那样的人，保护妈妈。”

“晓晓，我的好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这些日子以来，妈妈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略了你的感受。妈妈向你道歉，妈妈再也不会了，晓晓。”林菲抱着女儿泣不成声，一遍遍道歉。

四岁的孩子就算心智再成熟也不能完全理解林菲现在的话，但周晓晓没有再问。

她知道自己一问，妈妈又会哭泣不止。

夏怡洋上前，欲扶林菲起来，周晓晓像个小小战士一般，挡在妈妈面前，怒视着夏怡洋：“坏人，你不要过来，不许伤害我妈妈。”

“晓晓，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妈妈的。地上凉，坐久了对她妈妈的身体很不好。我们一起扶她起来，好不好？”夏怡洋声音又轻又柔，如同春风吹进周晓晓心扉，瓦解了她的防备。

周晓晓看了看妈妈，再看看夏怡洋，眼中出现一丝犹豫，却没让夏怡洋靠近她妈妈。

自己去扶她：“妈妈，你先起来吧，晓晓给你泡杯牛奶喝。”

“好。”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儿让林菲渐渐从绝望中走出来，手搭在晓晓的

肩膀上，她一使劲，晓晓支撑不住她的重量，两母女跌成一团。

晓晓爬起来，没有哭，反过来鼓励林菲：“妈妈，刚才是晓晓没站好，我们再来一次。”

试了又试，林菲还是没有站起来。

夏怡洋在一旁看得心又痛又酸，蹲下身对林菲说：“林女士，别再折腾孩子了，让我扶你起来，好不好？晓晓估计也很久没吃东西了吧？”

经由夏怡洋这么一说，林菲才发现，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去买过吃的。

“晓晓，你饿了怎么不跟妈妈说？”哽咽的声音里满是自责。

“我不饿，妈妈，你别担心。”周晓晓越是懂事，林菲越自责。

最后她把手伸向夏怡洋：“麻烦你了。”

夏怡洋使劲将她拖起来，晓晓忙推来轮椅让林菲坐下。

夏怡洋来不及擦拭额头的汗，忙从袋子里翻出自己在楼下买的早餐，笑着说：“这是我刚刚在楼下买的，趁热吃吧。”

周晓晓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跑到妈妈身后。

林菲伸手摸摸她的头：“去吃吧。”

“妈妈也吃。”周晓晓小声地说。

“好，妈妈也吃，我们一起吃。”林菲含泪微笑。

见状周晓晓推着林菲靠近桌子，将牛奶拿起来，先递给林菲，再拿一块煎饼果子给她。看着妈妈开始吃，她才吃自己那一份。

晓晓实在是太懂事了，乖巧得令人心酸。

夏怡洋红了眼眶，不忍再看下去，悄悄出了病房。

靠在门边上，任由疼痛噬咬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