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莫伊莲向陆星轨提出了一个最后的要求。
“陆律师,这些年积累下来,我手上也有积累下来一小笔财产,这些财产,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所以,其中的一半我想给你,作为你帮助我打官司的酬劳。”
陆星轨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如果你一定要给我酬劳的话,按照正常的价格给我即可。”
莫伊莲却坚持:“不,陆律师,钱财对现在的我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只能算是身外之物,而你对我的帮助却是真真切切的。”
“还有另外一半……”莫伊莲顿了顿,目露央求之色道:“还有我的另外一半财产陆律师,我希望你能帮我,帮我交给郑娟秀的母亲文翠华。然后,再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我不是想要乞求她的原谅什么的,我知道我不配……我只是希望,她在被我所连累失去女儿后,还能过得稍微好一些。”
陆星轨没有再拒绝,却也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她可能不会愿意接受这份补偿。”
莫伊莲苦笑:“那就尊重她的意愿吧,陆律师,如果她不愿意要的话,就帮我把另
外一半的钱全部捐到慈善机构去,也算替我赎一赎罪孽。”
从监狱离开,几人驱车去了郑娟秀的住所,说明来意后,果然遭到了郑娟秀母亲果断的拒绝。
“丫头,小伙子,阿姨知道你们的好意,也感谢你们,但是这笔钱,我坚决不会收。”
“这是我家娟秀的买命钱。”
文翠华眼中透出仇恨的光:“那女人口口声声说不要求我的原谅,实际上还是要拿钱买她自己一个安心。”
“我永远不会接受他的道歉,也永远不会接受她的补偿,我要让这个杀人凶手永永远远都记着我的娟秀,一辈子都活在这种愧疚里,永远都忘不了她!”
赵楚楚看着她,一时居然被这种剧烈的感情给震撼了。
那个初见哭泣着寻找女儿的可怜女人,终究是被残酷的现实逼成了这番模样。
三人告别了文翠华,陆星轨将莫伊莲的钱交给了慈善组织,连带着给他的那一份。
回去的路上赵楚楚有些疑惑:“她把钱这样分配,都不用留给他的家人一份吗?她的哥哥呢?”
在法庭上莫伊莲将自己逃跑,然后在亲哥哥面前被侵犯的事情给一笔带过
了,这段黑暗的经历成了被埋藏在地底深处的秘密。
陆星轨还没回答,张可可先道:“我听说莫伊莲嫁人这件事就是被她的娘家人给逼的,所以没有什么感情吧。”
赵楚楚恍然大悟,陆星轨看着两人,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残酷的真相给说出来。
就让这个可怕的真相,永远成为被埋藏在地底最深处的秘密。
回到酒店后,陆星轨收到了一封来自陆家的邀请函,居然是陆家为陆远山安排的葬礼。
赵楚楚和张可可都吃了一惊:“陆家不是那么仇恨陆远山吗?怎么还会费心替他准备葬礼?”
陆星轨把邀请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得出结论:“这恐怕不是为了祭奠陆远山安排的葬礼,而是一个再一次在他死后羞辱他的批判会。”
陆星轨邀请函递到两人的手里,只见这封名为邀请函的陈罪书上面用洋洋洒洒一大段的话,控诉了陆远山的罪行,末尾才点出了葬礼,用意可谓昭然若揭。
赵楚楚同情陆家行为的同时又觉得这场葬礼必然会十分无聊又怪异,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即就起程,离开容城。
三人驱车离开了容
城,这座城市发生的悲欢离合,也和他们渐行渐远。
陆星轨道他出差的地方,由容城变成了隔壁的海滨城市,不远,索性直接开车过去。张可可是出来采风的,走到哪算哪,当即点头同意,赵楚楚本就是来陪同陆星轨出差的,自然是没意见。
从这里到开车到隔壁的海滨城市,要经过一段山路,陆星轨开到半路上时车载广播突然告知,即将到来一场强烈的暴风雨,山体有滑坡和泥石流的可能。
陆星轨查了下线路,决定改变下线路,先去最近的乡镇避难,不料刚下了山路,便下起大雨来。
倾盆的大雨哗啦啦地下,织成了一道细密的雨帘,直把小小的车子隔绝成了另一个世界。
“星轨,还有多久会到啊?”
赵楚楚两人缩在后面,看着外面庞大的雨势,不禁有些担心!
陆星轨也皱着眉头,却仍然安慰两人:“没事,再往前开就肯定到有人的地方了,我们找个人家借住两天,等雨停了再去隔壁市。”
赵楚楚忧心忡忡:“这雨下的这么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坐她旁边的张可可一瞪眼,捂住她的嘴巴:“
呸呸呸,你个小乌鸦嘴,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不就是下个大雨吗,还能把我们咋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