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坐在榻上,倚着引枕,一只手肘撑在榻几上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里把玩着墨条,时不时凑到鼻尖嗅一嗅。秦妈妈自然过去问,怎地老拿个墨条闻,不臭吗?
冯洛仪道:“怎么会臭,这是墨香,很好闻的。"
秦妈妈嗔道:“闻那个做什么。"
冯洛仪轻抚着小腹:“以后孩子要读书识字考科举的,我先多闻闻,让他习惯。”秦妈妈对沈夫人道:"这哪跟哪啊,有没有都还不一定呢,怎么就考科举去了?"沈夫人问:“然后呢?”
秦妈妈道:“我就说,现在还不一定确认有呢,再说了就是有,说不定是个女儿呢。”“然后姨.......说魇着吧,也不像魇着,魔性没那么大,好像还挺清醒的。”冯洛仪转头看着秦妈妈:“只能是儿子,不能是女儿。”秦妈妈愣住。
冯洛仪眸子幽幽:“只有儿子,才能给生母挣诰命呀。”那双眸子有点太吓人了。
冯洛仪的人事启蒙是秦妈妈做的。她还记得婚礼那天冯洛仪黑白分明的眼,清清亮亮,哀哀怨怨。
但是是很清醒的。
怎么现在,吓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