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爬那个墙,我当时脸上写的拒绝还不够明显吗?”
南扶光:“我不管。我不挖矿。”
“没让你挖,你只是个运输工。“杀猪匠又指向她面前的蓝色矿袍,“想挖都没得挖。”
此时此刻,正准备成为光荣矿工的南扶光并不知道,不净海西岸的弥湿之地,大日矿山外,也有一些非同的事情发生。
熟悉的酒肆内依旧人声鼎沸。
“你知道吗,听看门老孙头说,今日黑山早市来了不得了的客人。”
“噢,什么客人?”
路人甲神秘兮兮地竖起两根指头。
“两名修士。”
路人乙非常配合地瞬间睁大眼。
“修士?!两名?怎么会?”
“是啊是啊,修士!俩!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黑山早市,听说人家甚至还是从正门走进来的……那个老孙头,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哩,这次拦都不敢拦!”“不好意思,我的耳朵长毛啦?什么人这么厉害?怎么会有修士不远千里跨海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没别的地方可玩了吗?怕不是脑瓜子有问题一一”角落里,两名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蛐蛐的行脚商突然不约而同停止了对话,与此同时,整间酒肆也像是被人下了禁声咒般安静下来。
感受到这不同寻常的气氛,行脚商双双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扭过头,看向从门外,一前一后走进来的新客一一一男一女,身着道袍。
正是他们方才热烈讨论的当事人。
走在前面的男修身姿欣长,果真如同传闻中那样肆无忌惮、毫无掩饰自己身份的意思,其身着鸦青道袍,腰坠云天宗宗门腰坠,长发用乌金发冠随意束起发顶,剩余及腰乌发发垂于身后。
都说修仙入道者不可轻易窥视其年龄,眼前男子便是如此,年轻俊俏的面容,偏偏隔着八百里开外,又让人感到生人莫近的淡漠。
男修身后,跟着一名相对娇小的女修,一身云天宗弟子道袍,戴着同色斗笠,因为前人腿长,她不得不小跑才跟得上他一一迈过酒肆门槛时,那斗笠轻纱轻摇晃,从一隅缝隙可窥见其小巧鼻尖与极长睫毛,肤白貌美,果真亦是花容月貌。
“师父!”女修嗓音如黄鹂,听着让人如沐春风,“等等!您走慢些呀!”
隔着斗笠,酒肆内众糙汉均是一阵魂牵梦绕的恍神,此刻听她声腔柔软,又见被她唤“师父″那人步伐频率不变,似毫不动摇,均在心中称奇:啧啧,也没听说那云上仙尊修的无情道哇?这什么铁石心肠?
没错。
来人正是云上仙尊宴几安与其唯二弟子鹿桑一一三界六道津津乐道的真龙仙君与复苏神凤。昨日,南扶光突然星盘崩裂,命星陨落,众人一阵兵荒马乱,云天宗内可谓是人仰马翻,宗主谢从亲自点亮了安魂引渡梯,这说明这件事本是板钉钉上的事实。然而谁也没想到,约一炷香后,当南扶光的亲友几乎干点儿欺师灭祖的大事时,安魂引渡梯又神奇地消失了。众人震惊,莫名发生了什么,浩浩荡荡赶回宗门大殿一看,南扶光的星盘好好地摆在原本的位置上,命星明亮,天顶星璀璨稳定。
当时,所有人可谓二丈摸不着头脑,一脸问号。唯有宴几安,在短暂大起大落带来的放空后,忽然想起南扶光小时候曾经独自造过一台小型时间转换器……那东西可折叠空间,扭转时间,可控时间大约正好一炷香,之前因为稳定性极差,被扔在乾坤袋角落里落灰。当即才到大约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被危及性命,云天宗大师姐才动用这并不成熟的邪恶小发明.……宴几安亲自摆盘,再次推演计算南扶光所在地,得到的答案与之前推演完全相同,不净海西岸,大日矿山山脉。于是乎,云上仙尊即刻启程前来大日矿山下黑山早市寻找南扶光踪迹一一
原本这黑山早市本不接待修仙入道者,但,谁让他是云上仙尊宴几安?
来路自然是畅通无阻。
没有什么多余的测试甚至是废话,来到那高墙之下,他甚至不用废话“开门”,看门老头便屁颠颠地将门打开。鹿桑全程跟在后面,不是没有疑惑。
宴几安只道,黑市躲避仙盟,触犯的是仙盟定下律法,他又不是「翠鸟之巢」的人。
鹿桑"哦哦"两声,心想也有道理。
和南扶光他们最开始的思路相同,宴几安最先想到的也是到酒肆打听她的下落,于是就有了眼下发生的一幕。此时此刻,仿若感受不到酒肆内徒然安静的气氛有多违和,宴几安自顾自捡了一张空桌坐下,问呆若木鸡的店小二要了一壶茶。
鹿桑气喘吁吁地随后落座,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因寄走微微泛红的精致脸蛋,她手作扇子扇风,倒也没好奇东张西望一一
酒肆是凡人的聚集地,她被宴几安捡回云天宗之前,经常上山打猎或者采集山野同镇子上的酒肆换生活费,这种地方,她熟悉得很。
待店小二犹如梦游般送上茶水,她接过杯子,在手中把玩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