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放置不管吗,好的。”
它没立刻去做,欲言又止,想让雇主身心变得开朗一点,磨磨蹭蹭,总算想起季序感兴趣的话题。
“是这样的雇主,”它说,“我观察评论时意外发现水晶球里的玫瑰花活了,它原本是被风干的标本,现在根系已经填满整个玻璃球,预测再过半天就能撑爆容器了。”
季序果然起了兴趣:“等我回去看看。”
不错!多说一句也是胜利。树洞给自己打气,心满意足地去看123的评论了。季序这个人不会回避聊天,讲起感兴趣的能滔滔不绝,但他不主动,还会过滤别人的废话,才留给人一副少言寡语的错觉印象。
反正被强制禁言的123是这样想的。
他在短暂的接触中猜到主持人的作风,却无法深入了解主持人的性格。至少季序只是叫他闭嘴,而没有直接把人踢出去。从提醒、解释到最后通牒,季序甚至走完了由轻到重的警告过程。
非要研究的话,选手们处在下风,小心谨慎地一步步推进才是正常,然后被季序眼不看心不烦地赶走。佚名这种光明正大的自荐,才是季序喜欢的谈话方式。
亚戈森林里。
佚名扔掉树枝,拍掉手上的灰尘:“写完了,最后一位选手的名字有问题吗?你怎么突然让我把常见的同音全列出来……哪个是她用的名字?”
abc叹气:“我也不确定,早知道就问问主持人是什么字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其实abc的心里有点猜测,主要是佚名的话点醒了他,而且以前跟死对头斗智斗勇的直觉又在警报。
他走过去,右肩膀一抬就疼,于是用脚点了下“夕”字。
说道:“姓不确定,名应该是这个。”
佚名左看右看没感觉出来:“你怎么知道的?等等,先别说话让我自己想。”
她从夕字入手。佚名想起自己之前开玩笑说的话,每个选手都是瞎起的昵称,如果最后唯一选手也默契追上主流了呢?夕,名——她即将要抓住什么,余光却瞥见几只动物从东边跑过来。
佚名下意识拿起武器,“东边有人路过,我去给你压阵,你快点把你左手瞄准的技术练一练,或者争点气,忍着伤口加重的疼一击即中。”
abc摁住右肩的伤口开玩笑,“我现在无法精准射击,万一运气好,让任夕失去行动力了怎么办。”
佚名不假思索,“简单,趁你没离开前先给你一拳,把你打到脑震荡,这样我也能得十分出去了。”
——
被季序圈出来的地区只有一条河,从北至西南,河水贯穿这个不规律的圆形,同时也切出一个弧形切角。
他们这群人从大的区域跑到较小的切角里,现在又要跑回去。
佚名追着线索过来,没想过会看见一个新的陷阱屋,门口的脚印表示任夕已经进去了。
她绕了一圈,没发现窗户,只好推门进去。
这个陷阱屋跟初始房间不同,密密麻麻全是镜子,进去的第一眼,佚名就看见一张打印纸被贴在镜面上,胶痕不并牢固,似乎被之前的访客掀起来检查过。
显然之前的访客就是任夕。
佚名凑过去。镜子里无数个她也向内靠近,层层叠叠,仿佛按下后退键缩回的花瓣。只见上面写着一句很有名气的诗集。
“美啊,在爱中找你自己吧,不要到镜子的谄谀中去找寻(O Beauty, find thyself in love, not in the flattery of thy mirror.)”。
居然还是双语,真离谱。佚名嘀咕着把纸条翻来覆去地查看,后面写了句“请不要打碎镜子”的温馨提示……唉,这种动脑子的事情不适合她,早知道把队友也带来了。
佚名退出去,找到正准备埋伏起来的队友,拽着他就走。
“计划有变,你先跟我过去,任夕进陷阱屋了,咱们要改成室内对决。”
他懵逼地“啊?”了声,没多久被拖进屋子里,佚名将纸撕下来,快要把提示词放到他的鼻子上了,“这什么意思?”
“你居然敢指望我。”abc把纸条拿下来,反手指向自己,幽幽说道,“你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
“我看人挺准的,你能活到现在,多少在跟死对头的对决中锻炼出了点什么。”
佚名提醒他把枪收起来,这里不能破坏镜子,也代表进来的选手无法动用武力,除非有人厉害到能轻而易举压制住敌人且撞不到镜面上,她继续说:“就好像,你比我更快发现任夕的名字有古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