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东一低头,钢管带着呜呜的风声,贴着头皮略过。紧接着,周安东按住了刀疤肩膀,身体借力腾空而起,右腿屈起,膝盖重重撞在了刀疤的胸口上。
“砰!”
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后,就是咔吧一声脆响,可怕的骨骼断裂声响起,刀疤惨烈的嚎叫一声,上身猛地向后一仰,手里的钢管也脱手而飞。
“扑通!”刀疤直挺挺摔在地上,然后就听到当啷一声,钢管也掉在了地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不管是路人还是刚到酒厂的职工,还没反应过来呢,刀疤已经躺下了。
尤其是厂里的职工,张着大嘴,满眼的不可思议,那个人真是周安东吗?
而在门卫室里的四个保卫,瞪着双眼,喉咙不停的滚动,咽了一口又一口的唾沫。拿着警棍的手,突然开始发抖。
周安东看都没看刀疤,慢慢转身,对站在不远处的五个人,勾了勾手指。嘴里叼着的烟一阵明灭不定,紧接着烟雾在嘴角缓缓爬出。"姜正民也起来了,见到赵玉兰还坐在沙发上,有些不满的说道:“都几点了还不做早饭。”
赵玉兰哼了一声:“饿一顿,饿不死你。”说是这么说,还是起身进了厨房。
姜正民坐了下来:“嗯,那个,老闺女……”
姜俞悦歪头看着自己老子,眼睛弯成了月牙:“啥事?”
姜正民揉了揉鼻子,看了一眼厨房,声音放低的问道:“上次你给我拿来的那两瓶酒呢?”
姜俞悦眨了眨眼:“啥酒?”
“哎!”姜正民一瞪眼,声音刚一拔高,立刻就放低了:“你这孩子,是不是明知故问?”
姜俞悦嘿嘿一笑:“我卖了。”????????
“卖了?”姜正民有些急了,“你怎么能卖呢?你知不知,那个酒现在很难买到。”
“现在知道了。”姜俞悦说道:“但之前不知道啊,你不要,我又不喝,不卖了留着干什么?”
姜正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老闺女,你在酒厂还认识人吗?”
姜俞悦猛摇脑袋:“除了我姐夫,我谁也不认识。”
姜正民猛拍大腿,然后起身来回踱步。
姜俞悦忍着笑:“我去厕所了。”
当她在厕所出来,看到自己老子还在那转悠呢,无奈的说道:“爸,有啥事你就说呗,跟自己闺女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姜正民又瞄了一眼厨房,把姜俞悦拉到身边:“你能不能去找周安东,买几箱酒,就是带封条的特供型。”
姜俞悦很坚决的摇头:“这可不行,之前,我帮姐夫个忙,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就像我犯了十恶不赦之罪一样。”
姜正民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无力的摆摆手:“其实也不是我非要买,都是因为你拍的挂历广告惹的祸,很多老朋友找到我,想通过你买几箱酒。实在是江州御贡太难买,不要说带封条的特供型,就是普通型现在都买不到。”
看着自己老子失望的模样,姜俞悦心软的说道:“说吧,要多少!”
“啊?”姜正民啊了一声,紧接着反应过来:“六十二箱。”
姜俞悦说道:“我给你要七十箱,156一瓶,一箱六瓶,你把钱准备好,下午送你办公室去。”
“行!”姜正民高兴的答应一声。
姜俞悦说道:“可以问问你们行里的职员,有没有需要买酒的,普通型御贡酒,零售58,如果有买的,你让人统计一下,可以出厂价给你们。”
上午九点多,周安东远远的就看到酒厂大门口,有五个人在晃悠,一个个的,看人都斜眉瞪眼的,见到漂亮女工,还吹两声口哨,吓得女工绕开他们,快步跑进厂里,然后这帮家伙就会兴奋的哈哈狂笑。
周安东一皱眉,他有一种预感,那帮家伙是冲着他来的,至于背后的人是谁,他还拿不准。因为这一段时间,他得罪的人可不少。
酒
厂大门对面的路边,停着一辆面包车,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剃着光头,穿着绿色的双排扣毛呢大衣,脸上还有一道恐怖的刀疤,从耳后直接到嘴角。而另一个就是昨天,跟顾兵和周安东发生冲突的那个保卫。
“疤哥,他来了。”保卫狞笑一声,“告诉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
刀疤拍拍保卫肩膀,推开门下了车,然后弯腰在靠着门边的车座着,防止手出汗太滑。
这种东西,有一个名字叫做管叉,它的杀伤力相当可怕,只要捅进腹部,鲜血就会顺着钢管往外喷,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在那不可说的十年,死在这种钢管上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阎王叉!
几年前的严打风暴中,这种钢管就被列入管制刀具,几乎已经绝迹,可没想到,今天这个刀疤,又把这种东西拿出来了。而且把手缠着的布条,已经成了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