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玉柱认了干兄弟之后,自然要向老皇帝谢恩了。
老皇帝把脸一板,抬手打断了玉柱的话头,沉声道:“他们都叫我汗阿玛。”
“臣儿叩谢汗阿玛恩典。”玉柱真心诚意的跪下叩了首。
以前,玉柱的磕头,都属于应付和敷衍的范畴。
这一次,玉柱真心感激老皇帝的宠爱。
今上唯一义子的光环,实在是太强大了,对玉柱今后的帮助,拥有不可估量的巨大影响!
“你既是我儿,排行嘛……嗯,你生于康熙二十九年二月初八,庚午年,属马。他们几个阿哥,比你年长的,你叫哥哥;比你年幼的,叫你哥哥,也就是了。”
康熙对玉柱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
康熙略微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熄灭了,将玉柱纳入皇子阿哥排行的念头。
毕竟,义子不可能上玉牒,自然无法参加皇族的排序。
若是玉柱的名字,真的上了玉牒,下任皇帝肯定饶不了他的。
上了玉牒,就算是正经的皇族了,拥有一定程度的皇位继承权。
为了玉柱好,康熙才没把他硬列入玉牒,并参加皇子阿哥们的排序。
不然的话,等康熙一闭眼,玉柱必死无疑。
康熙亲眼看过玉柱身上的伤势,被火苗燎伤的地方,不下七八处之多。
而且,玉柱的头发,也被烧焦了一大截,整个人狼狈不堪。
在康熙的强行要求下,玉柱就住到了老皇帝新寝宫旁边的偏殿内。
老皇帝想玉柱的时候,走几步路,就可以见到他了。
玉柱在老皇帝身边养了十几天,上好的烧伤和烫伤膏药,不要钱似的浑身涂抹。
“柱爷,老奴若是弄疼了您,您千万别发火。老奴自己个,回去掌嘴可成?”魏珠一边替玉柱抹药,一边说着俏皮话。
柱爷,这是宫里的顶尖大太监,对玉柱的尊称。
玉柱的称呼,在宫里历经多次变迁。
从柱公,到爵部,到小中堂,如今,定格到了柱爷上头。
可以预见的将来,柱爷,不可能改了!
皇帝身边的一只猫,大家都得敬着,更何况是救过皇帝性命的义子呢?
别说魏珠了,就算是满洲大学士,见了玉柱,也得敬称一声,柱爷!
“哈哈,老魏啊,你个老东西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尽会哄爷。”玉柱挺喜欢爷这个称呼,很快就适合了身份的改变。
旗人,见了身份高的旗下大贵族,或是皇室宗亲,都得叫爷。
公开场合下,有资格和皇子阿哥们称兄道弟的爷,肯定不再是奴才了!
说白了,从此之后,就算是到了康熙的跟前,玉柱也不必再自称奴才了,而以臣儿代之。
作为拥有现代人灵魂的玉柱,一直很腻味“奴才”的称谓。
如今,玉柱拼死一搏,从火中救出了必死无疑的康熙。
随着康熙的投桃报李,玉柱也终于熬出了头,从此和奴才永别了。
在康熙的身边,养了一个多月后,玉柱终于痊愈了。
“汗阿玛,臣儿的身子已经大好了。”玉柱跪到了康熙的身前,规规矩矩的请辞离宫。
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继续赖在宫里,就算玉柱是皇帝的义子,也肯定会惹来流言蜚语。
康熙抬起手臂,将玉柱从头摸到小肚子上,这才算是放心了。
“嗯,都不疼了,确实大好了,可以当差了!”康熙扬声道,“叫张廷玉。”
张廷玉手里捧着明黄色的上谕,心里别提是个啥滋味了,怎么又是他来提拔玉柱呢?
真他粮的倒霉!
“内阁奉上谕,着玉柱兼镶黄旗满洲领侍卫内大臣,赐紫缰,罢御前大臣,钦此!”张廷玉抑扬顿挫的念完了旨意。
“臣儿领旨谢恩。”玉柱重重的叩首接了旨意,从此以后,他便跨入了一品满洲重臣的行列。
尤为难得的是,紫缰,乃是“入八分”的宗室王公,才配享用的殊荣。
隆科多爬了三十年,没有得到的领侍卫内大臣,被二十四岁的玉柱,轻而易举的收入了囊中。
照宫里的规矩,皇子不可能兼任掌管带刀侍卫的御前大臣,即使是义子也不行。
所以,玉柱被调换成了镶黄旗满洲的领侍卫内大臣。
老佟家整体抬旗之后,全家老少,都属于是镶黄旗满洲。
镶黄旗满洲,上三旗中的头一旗,比正黄旗和正白旗都要金贵得多。
照规矩,领侍卫内大臣,上三旗之中,每旗各两名,共六名。
巧合的是,和玉柱一起共事的另一个镶黄旗的领侍卫内大臣,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大堂伯,超级混不吝的鄂伦岱。
两个佟家人,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