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们闻声而来, 见到这一幕都吓傻了。
刘云珍疼得浑身抽搐, 指着陈敏道:“是她,是她推的,把她抓起来!”
可两个人情同姐妹,这几年你来我往,哪里会有这等仇恨。
丫环们不知所措。
那张平日熟悉的脸此时如同鬼魅, 瞧见她怨恨的眼神,陈敏一下坐在地上哭起来:“都是我不好, 没有拉住姐姐,她领我看梅花, 脚一崴便摔了,都是我不好。”
刘云珍倒抽一口凉气。
印象里,陈敏不过是个小姑娘, 成日叽叽喳喳的没有什么心机, 想到什么说什么,可谁想到竟会演戏,她一时不知怎么辩驳。
是她让奴婢们退下的, 谁也没有看到!
“你……你这贱人。”刘云珍气得发抖, “你敢这样害我!”
那么多的血,也不知她的脸如何了?
“你们快把她抓起来送到官府去,她想谋害我性命!”
已经不像一个人了, 陈敏彻底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越发哭得厉害:“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冤枉我, 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哪里推得动你?”
她一时冲动把刘云珍伤了,真被别人知道,不说坐牢,只怕都要被父亲狠狠责罚,她哪里会承认,再说,刘云珍也是活该的,她竟然骗自己,利用自己。亏得她一直觉得刘云珍好,甚至比自己的亲姐姐还要投缘,她怎么能解这个恨?
两边各执一词,谁也说不清楚,丫环们不敢妄动。
这事儿很快就惊动到了刘老爷,刘夫人,他们听说女儿受伤,十分震惊,等到见到,只见一脸的血,哪里经受得住,连忙喝令护卫把陈敏抓起来。
那到底是个外人,他们当然相信女儿的话。
陈敏吓得小脸煞白,也没有什么主意了,就在这时候,听到一个清越的声音,沈溶赶过来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莹的堂妹,沈溶不可能不救。
“误会?”见沈溶居然还想包庇陈敏,刘云珍尖声叫起来,“什么误会,难道我说的话,表哥你不信吗,就是她推我的,她今日来就是想害我。一定是陈莹的授意,是了,一定是她!爹爹,娘,快把她抓起来,还有陈莹。”
刘夫人看她好像疯了似的,连忙让丫环扶走:“你别怕,大夫来了就能治好的,这件事儿,我同你父亲会处理。”
她让下人强行将刘云珍拉走了。
沈溶问清楚状况道:“并没有证人,你们这样抓了三姑娘,到时候陈家找上门来,如何交代?依我看,还是先送三姑娘回去,到时再对薄公堂。”
刘夫人心里也是有气的,明显看出来沈溶偏向陈家,她冷声道:“这两桩事又不矛盾,便先将三姑娘抓了送去衙门,等到陈家来,再一起去,也是没有王法了,敢在我们家里行凶!”
那是认死了是她做的,陈敏恼道:“到底谁行凶还是难说的!”
沈溶奇怪,朝她看去,难道刘云珍将陈敏也哪里弄伤了?这样的话,多多少少会扯平,他想让陈敏说清楚一点。
小姑娘看得出来沈溶是站她这里的,悄声道:“她用香露把堂姐的脸弄伤了。”
沈容大惊。
那不是陈莹吗?
他拉住陈敏的手转头就走。
刘老爷哪里肯,命人拦在面前道:“伤了我女儿,还能毫发无伤的出门吗?沈公子,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
那刘云珍对陈莹从来就没有安好心的,在香山她把自己带过去,便想挑拨,后来在家里,他在门外听见她问母亲关于陈莹的事情。
姑娘对自己倾慕,他不是一点察觉不到,而今,刘云珍竟然去害陈莹了,沈溶心头恼怒,沉声道:“仲方,仲元,刘老爷无凭无据想扣留人,触犯大梁律例,你们手下不用留情。”
他常年在外,沈夫人怕遇到歹人,身边随从是在靖宁侯府众多护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身手很是不凡,刘家寻常的仆役哪里拦得住,只是片刻功夫便是躺倒了一地。
如此不中用,刘老爷气得浑身发抖,又要加增人手,被刘夫人拦住了。刘家本来是有蒋家做靠山的,蒋震申被贬谪流放,他们就只有靖宁侯府了,难道要撕破脸面不成?当真把沈溶伤了,只怕要激怒沈夫人,刘夫人还心存希望呢,便让刘老爷住手,放沈溶与陈敏离开刘家。
姑娘闯了祸,奴婢不敢隐瞒,连忙告知老夫人与袁氏。
听说把刘云珍的脸都弄伤了,袁氏心惊肉跳,扯过陈敏训斥道:“你同刘姑娘情同姐妹的,如何要做这种事情?”
“我没有做,是她自己摔倒了诬赖在我身上的。”陈敏死咬住不松口,哭着道,“我没有想到刘姐姐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们刘家还想抓我去衙门。”
小姑娘才十岁,怎么会推人呢,老夫人是不信的,眉毛倒竖了道:“刘家真是欺人太甚了,这请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