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里,那里,有雪山和高原。”
白筝点了点头,想起曾经的那些日子,却不觉得沮丧,反而带着些许笑意。
“不过我很幸运,我小的时候,有一个很厉害的工程师在我们那儿修了一座桥。
那座桥说了很多年,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心愿,后来终于修成了,我就可以上学了。”
带着零星火光的烟头从梁屿川的指尖滑落,他没有注意它的落点,只抬起头看白筝。
白筝也看他,一如既往的好学生口吻。
“所以啊,学长,你真厉害!特瓦海峡上,也将会建成一座大桥,到时候西部的人可以来东部贸易,东部的人也可以去西部旅游。
二十一个小时,将会被缩短为两个小时。你想想,那该有多厉害!”
梁屿川突然咧开嘴笑了。
临近傍晚时,他突然接到了来自国内的电话。
电话里一如既往的哭诉声,惹得他心烦意乱。
所以他才会一个人走到海边来。
白筝或许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但她能感受到,自己在大桥开工之前这种忐忑的心情。
她不拆穿,却又一字一句认真地讲述着,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有怎样的意义。
这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梁屿川会觉得是在上思政课。
但是从白筝嘴里说出来,他就莫名觉得,好像真的会被激励到。
梁屿川克制了许久的手,终于伸了出去,胡乱地揉了一把白筝的头发。
“现在你也是这里面的一员了,你也厉害!”
傍晚出来时她没有扎马尾,原本好好披散着的长发,经梁屿川一蹂躏,瞬间变得乱糟糟的。
白筝却也不恼,只看着大桥即将崛起的方向,一个劲儿地傻笑。
“对,我也会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