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里也是如此戏耍本城主的吗?”
黄同甫一脸冷笑的看着眉雨村的表演,心底此刻是膈应无比。
“啊?”
眉雨村脑中如有一颗炸雷响起,此刻看着黄同甫那脸上的表情,只感觉大事不妙。
“大人,雨村句句都是发自肺腑啊,岂敢戏耍大人,这——这,大人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蛊惑,雨村对大人可谓是忠心耿耿,其心日月可鉴啊!”
眉雨村赶忙语速急促的解释道。
此刻他的脑海中猛然响起刚才遇到的柳闻,心中暗道莫非是柳闻给黄同甫说了什么。
“难道是税款的事?”
眉雨村心中猜测道。
“忠心耿耿?忠心耿耿你把老子七成的税款搂到自己兜里去了?”
黄同甫从怀里抽出那本账册,用力丢在眉雨村的脸上,眼神暴怒。
眉雨村下意识接过账册,只是打眼一看,此刻哪里还不知道确实是自己事发了。
“大人,您听我解释!”
眉雨村赶忙说道,想要先稳住黄同甫。
这有一句话说错,今日估计自己就玩完了。
“解释?哼,账册在这里明明白白,你要怎么解释!”
黄同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一声暴喝道。
“大人,这城内政务您交给属下处理,到处都要用钱,属下并非有意截留税银。
而是因为税银运到城主府的账目上,再调拨银钱用于城内政务,需要耽搁时间。
属下想到,既然反正都是要把这笔钱花出去的。
索性直接扣出来,这样可以大大节省银钱调拨的时间啊。
属下对大人忠心耿耿,岂会贪墨大人的银钱?
雨村跟了大人这么久,在东安府时,雨村成了大人的幕僚,这一路走来,大人难道还不明白雨村的心吗?”
眉雨村快速组织起语言,急中生智想了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解释虽然没法掩盖他私下截留税款的事实,但出发点至少是为了白子城,想必黄同甫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只不过以后估计他再想要染指税银,就没有希望了。
“当真?”
黄同甫此刻也是有些踌躇,心中本能的不想相信眉雨村会背刺自己。
他跟了自己这么久,可以说是除了黄九,是自己唯一信任的人了。
再加上如今他在城内成了傀儡,本来就内心凄凉,此刻这件事要是坐实,那自己未免太过可怜了些。
“大人,雨村愿意以死自证清白!
雨村感念大人的栽培,之后不能侍奉在大人左右,请受雨村三拜!”
眉雨村跪直了身体,对着黄同甫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其情感人肺腑,黄同甫此刻已经对眉雨村的话信了七七八八。
“学生去也!”
只见眉雨村从地上站起来,目光看向房间里距离自己最远的一颗柱子,弓着身子猛地向着那柱子撞去。
“算了!”
黄同甫见状,赶忙让眉雨村停下来,伸出手拦住他刚要冲出去的身体。
眉雨村便顺势停住,眼含热泪的看着黄同甫。
“府尊,何不让雨村去死?”
一声昔日的称呼,让黄同甫又想起了当年在东安府时的情景,此刻也是有些伤怀。
“罢了罢了,你也是为了公事,既然本城主把政务交给你,你怎么做自然有你的用意。
你只需把那七成税银补上便可,此事本城主既往不咎了。”
黄同甫本就处境孤独,此刻也不愿意当年的旧人再离自己而去。
“府尊!”,“雨村!”
“府尊!”,“雨村!”
两人此刻彼此握着双手,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彼此,好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样。
眉雨村心中松了一口气,暗道此次总算是过关了。
但一想到自己要把贪墨的银子再吐出来,心中感到一阵遗憾。
弄来弄去,自己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是一个侍卫。
“大人,县衙的柳闻送来一封信笺,让我转交给大人。”
那侍卫躬身双手举起一封书信,对着黄同甫道。
“柳闻的信?刚才他有话怎么不说?”
黄同甫好奇,接过那封信,缓缓拆开。
眉雨村此刻也是心里犯嘀咕,总感觉对自己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在黄同甫身旁勾着脑袋想要看清信笺的内容。
然而,等他定睛看去,那信笺之上,某一行出现的那个名字,让他如坠冰窖。
“七姨娘。”
能送到黄同甫手上的书信,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