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
几声沉闷的鼓声传来。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饕餮老者一袭破旧的灰衣,面鬓斑白,正在用力的挥动着手中的鼓槌。
而他敲击的正是那已经许久不曾响起的鸣冤鼓!
“这鸣冤鼓已经有几年没响了吧?”
“是啊,就算是方悔破城前,咱们这白子城归朝廷管辖时,也少有人敲响。”
“走,去看看,看这县衙如何审理案件!”
一群百姓看向那县衙门前,一副惊讶的模样。
纷纷向着那县衙门口走去。
柳闻听到鼓声的第一时间,早已经悄悄退出了人群,进了县衙。
“升堂!威武!”
此刻堂上两边分别站立着五名手持水火棍的稽查。
陈九和陈东赫然在两列稽查的最前边。
门外是围得水泄不通的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对着堂内指指点点。
随后就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一个身穿红色飞鱼服的中年白面书生模样的男人从后堂走入堂内,坐到了案牍之后。
“呀,这就是柳大人啊,看起来就一身正气,怪不得敢拿下那些当兵的呢!”
“一看就是个好人!”
一群百姓叽叽喳喳对着柳闻点评道。
人在不熟悉一个人的时候,通常会先入为主的通过相貌判断一个人的优劣。
眼下柳闻本就相貌庄重,再加上那身威仪的绯红色飞鱼服,此刻看起来不怒自威,俨然一副青天大老爷的模样。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要告?”
再次坐上这里审案,柳闻此刻也是心中激荡无比,在梅花县坐堂时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
“大人,小老儿刘器,我苦啊!在黄城主入城后,小老儿家中是和一孙女刘嫚相依为命。
原本过得凄苦但还算是能活得下去,然而那日嫚嫚去坊市卖一些自己的布匹贴补家用,却不巧被那守将朱安撞上了。
先是要让嫚嫚与他做妾,嫚嫚没有答应。
然后,那朱安竟然下令让手下的几个人把嫚嫚给强行掳走了。
还让人给小老儿送了一小袋糙米,说是给的彩礼。
小老儿状告那朱安强抢民女,欺压百姓,请青天大老爷做主!”
那灰衣老汉声泪俱下的把事情经过诉述了一遍,跪在地上是不住地磕头。
“我当初就在现场,是几个府兵把那姑娘给强行绑走的,那姑娘明显的不愿意,真是畜生。”
“竟然干出这种事!这看柳大人怎么处置吧!”
围观的百姓对这件事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一时之间大堂之上嘈杂无比。
“肃静!”
一声惊堂木拍下,大堂上瞬间落针可闻。
“来人,将朱安带上来!”
很快,便走出两个稽查,出门将还在外边示众的朱安给带了进来。
此刻的朱安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的懵逼。
“你就是柳闻?快放了我!不然我就去黄大人那里告你!”
朱安此时的脖子上还带着木枷,此刻显得有些狼狈,对着柳闻愤怒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昨日十拿九稳的事,竟然把自己给搭里面了。
“跪下!”
陈东和陈九走出来,对着朱安的小腿就是一棍子,然后他便顺势跪在了地上。
“你们给我等着!”
朱安狠狠的看了陈九和陈东一眼,眼神阴翳。
“朱安,你可在入冬前在坊市绑了一个女子,名叫刘嫚的?”
柳闻眼神锐利的看向朱安,大声质问道。
“你怎么知道?哦——是你这老倌要告老子!”
朱安此刻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刘器,对着他喊道,神情之中尽是威胁之意。
“你还我家嫚嫚!”
刘器看到朱安此刻竟然如此嚣张,伸手就要扑向他,神色逐渐狰狞。
“你这老倌,等你死了就可以见到她了!”
朱安一不留神被刘器扑倒,幸亏有木枷磕到了地上,才没有栽倒。
本来就心怀怒气的他,此刻对着刘器毫不遮掩的说道。
“你把嫚嫚怎么了!”
刘器被两个稽查给拉开,听闻朱安的话,预感到大事不妙,对着朱安嘶吼道。
“死了,劳资要和她洞房,这小娘皮竟然不从,拿把剪刀把自己抹了脖子,真是可惜了。”
朱安想起来那姑娘的身材容貌,忍不住咂咂嘴,有些遗憾道。
“死了!死了!嫚嫚,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刘器此刻面如死灰,神情呆滞,嘴角喃喃道。
“请大人为小老儿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