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炼体力,在家舒舒服服的泡个澡,然后处理处理还没有做完的工作,打开香薰灯,安稳入眠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
望着漫长的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路,路乔再一次意识到,霍宴就是她的灾星。
但凡是跟他有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路的暴走,身体上的疲惫跟痛苦,已经完全冲淡了路乔对于霍宴还活着这个消息的冲击。
刚才又哭又笑的失态,就跟做梦似的。
她现在想起霍宴,依然是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他,她也不会都快天黑了,还在这路边站着。
越想越烦躁,这半个多月不对劲的情绪,都快被这会儿的怒火给烧干净了。
站着恢复了一会体力,路乔咬咬牙,要继续往前走。
心不在焉,没注意到脚下的一块石头,刚迈步,
正好就被绊住了,重心失衡,路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跟草地越离越近。
一声闷响。
高跟鞋断了一个鞋跟,路乔趴在地上,膝盖跟手心的地方都是火烧火燎一样的疼。
路乔摔得眼前发黑,坐在草地上,借着还没彻底落下去的夕阳霞光,看到手心里被擦破了好几道,往外渗着血珠,刺疼着。
她小心把伤口处的几粒小石子给清理走,又去挽裤腿。
露出光洁的小腿,膝盖上隔着一层布料,是没有手心里那么凄惨,但是仍然是一片青紫,看着也挺吓人的。
路乔碰了下淤青的地方,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紧紧地咬着唇,因为这伤处,心里的怒气又被浇了一桶油。
路乔又有些怨念起了自己早晨的鬼迷心窍。
霍宴真的是个祸害。
要不是梦见他,神魂不守的就稀里糊涂去了别墅,然后意外撞见了“诈尸”的霍宴,情绪激荡,又一时没忍住脾气,她怎么可能会一个人从郊区要步行到市中心,更不会摔伤了。
所以说,女孩子的逻辑,有时候就是特别的……特别。
而更特别的是,她根本就不认为这是特别。
路乔按照这个她以为正常的逻辑想下去,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霍宴,就是个大祸害,她就应该尽早远离,永远拒绝来往!
路乔腹诽着,大概是人真不经念叨,她眼前忽然就多了一束光。
有车在路边停下了。
路乔下意识抬头。
忽然就愣住了。
车灯打过来的一束光,多了道阴影,一点点拉长,落在路乔的脸上,半边脸都蒙上了阴影,模糊了面部轮廓。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天空,静静的照在路边,空气中隐隐浮动着草木香气,薄荷香水的清爽味道,尤其明显。
如同是电影
里出现的场面。
男人朝她走过来,缓缓的蹲下,伸出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她的小腿,开口,声音磁沉好听,“伤到骨头了吗?”
带着老茧的指腹贴在小腿上,路乔敏感的缩了一下,没把腿从霍宴的手里抽回来。
霍宴的手握着她的小腿,纹丝不动,眸光就定定落在她身上,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路乔是反抗不过霍宴的,只能妥协似的回答:“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应该没伤到骨头。”
“应该?”霍宴显然是不满意她的这个回答的。
他蹲在路桥的眼前,正好背对着车子打过来的光源,面上蒙满了阴影,看不太清楚他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
只他的一双眼睛让她看得清楚,他的目光一直就放在她的身上,她从他的眼睛里,就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坏情绪更多了,但是那些说不清楚的,纠缠在一起的情绪,比愤怒多了一点。
她本能觉得不对。
深呼吸,路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声音平稳开口,“霍宴,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我不知道。”
霍宴回答的很迅速,四个字,路乔险些反应不过来。
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是说,他不知道她在这。
那他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又为什么要出现在这?
“易之刚才打电话给我道歉来了,他跟我说他跟你吵架了……”
霍宴替路乔把裤腿挽下去,声音在夜色里,多了几分温柔。
“他气性有点大,做事不过脑子,把你扔到半路上,等会之后,才觉得自己做的不妥当,但是拉不下脸回来找你,所以让我出来。”
这确实是易少爷做事的风格,跟随冲动做事,等事后才会琢磨出来对与不对,但是敢做错事,但是不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