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的。
他伸手将路乔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低声跟她说。
“陈助理在村子里,你去找他,让他跟你一起下山去报警。”
路乔下意识攥住他的袖子。
“那你呢?”
霍宴凝眸,“两个人目标太大,跑不过他们容易一块丧命。”
他动了动手指,干净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下像是在弹钢琴般,轻松而优雅。
他说:“松松筋骨,好长时间没有跟人动过手了,现在送上门来的,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
人已经到了跟前,霍宴轻轻的送了下她,“去吧,我在你身后,替你挡着他们,不会有事的。”
他经历过实战,但是,现在手里没枪,血肉之躯,又有路乔,他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伤,还是死,总是要占一样的。
两个人还不如一个人。
霍宴目光深邃的望着窗外路乔,眼神里好像藏着很多东西。
路乔看不懂
了,亦或者说,她不想看懂。
目光相接,月光下的人影,已经从两个变成了一堆。
“想往哪走?多管闲事,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想往哪儿走,你们的这两条命我都收下了。”
月光清寒,刀在月光之下,反射着森寒的光,路乔循着光准头,清楚的看到在刀柄的地方,有很多暗红色的痕迹。
不像是自带的纹路,更像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底线,两个人在一块要是真的共同进退,肯定非死即伤,但是,离开一个,找外援,估计还能够有胜算。
路乔咬牙,“你自己注意安全。”头也不回的朝着村庄的方向跑了。
直到路乔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霍宴的黑眸里迅速凝结成冰,水果刀反射出来的明光落入了眼里,眯眸,他轻呵了一声。
声音染上了月色的冰凉,寒意刺骨。
月光下,一个黑影迅速融入了人群之中,影子又迅速叠了重影,看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动作的,地上的影子变换不停,最后花瓣绽放一样,聚集在一起的一群人,倒了一地。
霍宴站在月光下,就像是出鞘的一柄宝剑,深深的扎入在土地之中,锋利至极……
一滴颜色鲜艳的水珠落在地上,被尘土掩埋,然后,一滴又一滴,接连滴落在地上,血迹斑斑。
——
山路不好走,路乔已经精疲力竭,还是挣扎着往前走。
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她现在很累,剧烈而又大量的体力消耗,让她身体有点受不了。
胸口处,更是撕裂一样的疼痛。
生理性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心跳加速,呼吸不上来,大脑缺氧,路乔忽然都开始怀疑自己,干嘛要这么折磨自己了。
特别想坐下来好好休息休息。
但是耳边循环的播放着霍宴的话,“去吧,我在你身后,替你挡着他们……”
“霍宴。”
含糊不清的念着他的名字,路乔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但是她就是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她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刚准备缓口气,往村子里走去。
忽然,后脑勺一阵剧疼,她愕然回头,就看见张竞站在黑暗里,手里举着一把锤子,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的,浑身都在发抖。
眼睛亮的诡异,根本就不正常,盯得让人心尖发颤。
“俗话说得好,管得宽,死的冤,路老师,别怪我下手狠,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
张竞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你这死的不冤。以后要是变成了鬼,也千万别来找我。要找也要去找那群人吧,这都是陈雄的主意,去找他吧。”
“你……”
路乔只吐出了一个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
“病人后脑勺遭受了重击,颅脑损伤,颅内出血严重,情况危机,建议手术治疗。”
模模糊糊最终好像听到了些什么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只觉得很吵。
头很疼,路乔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她想喝止住那些在自己耳边吵吵闹闹的人,但是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她怎么也想不开口。
“但是我们聚福县医院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手术,没有做这类手术的条件。”
“保住她!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活着。”
是霍宴的声音,很平常听到的情绪不同,“我会想办法,让她转院到能做这种手术的医院,但是在此之前,人要是在你们医院里出了事情,活着来的,离开的时候,却是死的,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