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确实应该让媛娣多吃些苦头,才不会好高骛远。”
关老头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自家老婆子,上了大半年扫盲班,连如此高深的成语都会使用了。
回去以后,带些酒菜去看一看养伤的廖祭酒。
顺带让他给自己开个小灶,他可不能被老婆子给比下去。
苏诺曦这样说,只为了宽老太太的心。
古人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关媛娣此人自私自利,放过她,就像“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一样。
苏诺曦不想做东郭先生,更不是圣母,暗暗给苏掌柜比了个手势。
苏掌柜会意,慈眉善目道:“想必古夫人和关姨娘出门匆忙,没带这么多银两,鄙店可以提供笔墨写两张欠条,三天内还清便可。”
古夫人:“……”
关媛娣:“……”
最后,两人苦着脸写下欠条,出门时,古夫人恨不得撕了关媛娣,恶狠狠扔下一句:
“你给我等着。”
怒气冲冲带着一群丫鬟仆妇离开,气得掰断了自己保养许多年的手指甲。
在珍宝楼选饰品的各家夫人和小姐,见大戏落幕,满地狼藉,窃窃私语着离开。
京城说小不小,说大
也不大,总共就那么点圈子。
平时八卦本来就少,现在遇到如此劲爆之事,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世家大族,各官员府邸都知道了古夫人和关姨娘摔碎珍宝楼物件之事。
也不知道,谁中间添油加醋,事情传到古侑德耳中,说:
自家夫人带着一众丫鬟仆妇,在珍宝楼与忠勇伯的姨娘打架,几乎毁掉整座珍宝楼。
忠勇伯听到的,则是:关媛娣目中无人,对古夫人颐指气使,最后,被古夫人一耳光扇下楼,撞碎了上千万两的珍贵物件。
这下可好,古府和忠勇伯府鸡飞狗跳。
珍宝楼内。
苏诺曦在地上捡起一块碎玉,闭眼想了一下。
随即从衣袖中取出铅笔,寥寥几笔,在碎玉上画出一幅侍女托莲图的香插道:
“这些碎玉都可以再加工,像这样物尽其用,或加上金镶玉的元素,能卖很多钱,别浪费了。”
苏掌柜眸光一亮,捧着苏诺曦画好的碎玉爱不释手。
可以想象,如果这块碎玉做出来,定能超越之前的摆件。
再看看地上的玉石,掌柜也没那么心疼了,忙让人仔细收集。
苏诺曦又指着楼下的玻璃碎渣道:“那些玻璃单独装袋,送回烂石
滩剔除杂质,还可以重新熔炼,做便宜的玻璃制品。”
苏掌柜一听,立即上了心,安排另一批人小心收集。
珍宝楼的伙计和掌柜都是签死契的奴才,苏诺曦还给了他们丰厚的提成。
大家感谢苏诺曦都来不及,谁都不会把这些东西的处理方法泄露出去。
她很放心地将这里交给苏掌柜,带着爷爷奶奶上三楼挑选物品,压根没将方才之事放在心上。
关老头和马老太哪里有心情买东西,方才听苏掌柜报数,险些吓得腿软。
晕晕乎乎随着苏诺曦来到三楼,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
马老太一把握住苏诺曦的小手,实在没忍住,开口询问:
“乐欣,一楼的玻璃杯卖多少钱?我怎么觉得苏掌柜报的数目不对呢?”
苏诺曦在心底计算一下,摇头道:“没有啊,数目没问题呀!”
马老太满头问号道:“玻璃杯是咱们作坊出品对不对?”
“嗯!”苏诺曦点头。
马老太又问:“一套玻璃杯的成本,含工人工资,大概二两银子,没错吧?”
“对啊!没错。”苏诺曦继续点头。
马老太掰着手指头道:“那么,一套玻璃杯翻倍售卖,也才四两银子。媛
娣没摔坏多少,为何赔六百多两?”
苏诺曦盯着马老太的眼睛看了好半晌。
确定老太太只是单纯觉得玻璃杯售价不对,而不是担心关媛娣,不由心底松口气道:
“奶奶,价格不是这样计算的,物以稀为贵,玻璃杯是不是只有咱们能生产?”
这次换马老太一脸认真点头,还拍着胸脯认真道:
“放心,作坊有奶奶和我那些老姐妹盯着,保证半点配方都不会泄露。”
苏诺曦挽着马老太的手,撒娇道:“奶奶都不信任,我还能信任谁?”
“你个鬼激灵。”
马老太被夸得心花怒放,笑得满脸褶子。
苏诺曦咯咯直乐,解释道:“不管玻璃杯造价几何,咱们是独一份儿,价格自然由我来定。
楼下的玻璃杯,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