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众人以为的血溅当场没有发生,古燕琴的皓腕被苏明智紧紧握住,动弹不了分毫。
古燕琴倏然抬头,眼前的男子阳光英俊,透着无尽的朝气蓬勃,与她生活的黑暗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古燕琴的心不由自主跳如擂鼓,荷尔蒙完全不受控制节节飙升。
她有一种错觉,眼前的男子是她的救赎,来带她走出黑暗深渊奔向光明的。
可是,苏明智说出的话,让古燕琴的梦彻底破碎,心凉到了谷底。
“今日是我义妹认亲的日子,不宜见红,姑娘想死我不拦着,请姑娘死远一点,别脏了我定国公府的地盘。”
古燕琴讷讷,张了好几次嘴想解释,却发现解释是那般苍白无力。
换位思考,若有人陷害自己家人,她古燕琴绝不原谅,更甚者,可能会与那人同归于尽。
思及此,古燕琴冲破乌云见到曙光般的眼眸渐渐黯淡,收敛眼底的光彩,看不到半丝生机。
苏明智心底划过连他自己都没抓住的怜悯。
松开古燕琴的手,眼神示意两名暗卫守在古燕琴身边,别让她在国公府做冲动之事。
至于出去之后,她想做什么,便与国公府无
关了。
当然,国公府保留追究古燕琴责任的权利。
若能平安度过此劫,他苏明智第一个不会放过这名女子。
苏明礼站在父母和外公外婆身边,眼神一瞬不瞬瞅着汤书瑶,越看,越觉得她漂亮。
方才汤书瑶为国公府做的一切,他苏明礼记住了。
汤书瑶全然不知,她已经引起了苏明礼的关注。
此时,不顾母亲钟蓉的阻止,抢在宫中侍卫之前一把抓起书册扔在桌上。
汤书瑶当着所有人的面翻开书册道:“古小姐,国公府与古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安的哪门子心?”
古燕琴被国公府的两位嬷嬷控制无法动弹,低着头,没有做任何辩解。
错了就是错了,任何解释都是无力和苍白的。
什么都不说,也许母亲和弟弟还有一线生机,供出古燕娇,他们一家三口,真就半点活路都没了。
苏明智剑眉微拧,直觉这姑娘背后有故事,现在却不是询问的时候。
苏明礼勾起浅笑,目光就没有从汤书瑶身上移开过。
经过这一闹,男宾区和女宾区悬挂的竹帘名存实亡,对面的各位大人和贵族公子聚集而来。
男女宾全都汇聚到了一处
,这般特殊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意男女大防,关注点全在桌上那本永于嫁祸的书册上。
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站着一名身穿浅绿色锦缎衣裙的女子,紧紧将三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护在怀中。
孩子们很乖,不哭不闹,如此紧张的场合,没有一个孩子脸上露出畏惧之色。
女子便是苏明仁的发妻,边境守将张环的女儿——张柯。
她一直都是个不起眼的女子,默默照看孩子扶持夫君,无怨无悔默默无闻。
从官兵进入宴客厅到现在,张柯已经给暗卫下达了数十项任务,做了最坏打算。
如果国公府难逃此劫,她会第一时间护住国公府的三个血脉。
这样的时刻,不出挑,不冒尖,才是对孩子们最好的保护。
国公府众人的眼神都没有往张柯那边看,似乎没有人关心她和孩子们。
实际上,整个国公府的暗卫力量都集中在张柯和孩子们身边。
此时的国公府就是一条绳,外人压根无法理解他们的团结。
柳老丞相移步上前,从桌上拿起书册,刚翻了几页,一封书信自书册内掉落。
老丞相淡定拆开书信,只看了一眼,心底已然掀起惊涛
骇,面上却依旧平静对古燕琴道:
“天启边境的军事布防乃是绝密中的绝密,你一个女子如何能拿到这般重要的东西?
老夫女儿笔记特殊,普通人难以模仿,能模仿得与莹雪的字体一模一样,此人怕是下了极大的功夫。
古小姐,如果你说出背后之人,老夫可以替你求个情,不让你进入大理寺监牢受辱。”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柳老丞相柳纵琛,老头身居高位几十载,从未给任何人许过诺言。
今日,为何愿意给一个十六七岁小丫头作保?
柳莹雪的母亲,正一品国夫人顾南春杵着太上皇御赐拐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古燕琴身侧道:
“孩子,天启女子不得干政,别说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姑娘,就是老妇身居一品,也没机会接触边境城防这般机密之事。
大家都知晓书册定然不是你的,告诉我们你背后之人,老妇保你和你的家人平安无恙。”
古燕琴猛然抬头,闪亮的大眼睛,如同冲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