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全身颤抖,一把推开发疯的白清雅怒不可遏:
“忠勇伯还不把你家这个不要脸的女儿带回去,先皇大丧,不知检点,偷人都偷到皇宫里来了。”
“不,不是这样的。”
白清雅头摇得像拨浪鼓,看向安王的眼神如一只可怜的小白兔。
如果换作平时,安王看到这样的眼神,指不定会心软地将她搂进怀中,心肝宝贝般疼宠一番。
还别说,白清雅的滋味,比起自己后院那些女人……
打住,安王思绪回笼,怒目瞪向忠勇伯道:“还不把你的女儿带回去严加看管起来。”
忠勇伯一把抹掉头上的汗水,挤开人群上前。
“不,爹,奴家不走,奴家是……”
白清雅话没说完,被忠勇伯一掌劈晕带了下去。
不管是什么,现在这个时候,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能说。
忠勇伯一同参与设计陷害云王,自己女儿那点事儿,他这个当爹的全程参与,岂能不知女儿的身子给了谁?
一场闹剧,所有大臣皆唏嘘不已,嘴上不说,心里对安王的印象差到极点。
为转移话题,安王装出一派关心弟弟的模样道:“九弟进宫多时,不知现在何处?”
话音
未落,顾丞相自大殿出来道:“王爷,老臣抽空去看了一趟先皇,发现云王顾不得连日赶路的疲惫,正在龙床前跪着呢!”
安王不敢置信转身瞪向顾丞相,愤怒化为实质,全写在他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
安王伪装四十多年,没想到在这一刻破了功。
嘉禧皇帝受伤突然,直到停止呼吸那一刻也没有醒过来留下支援片语。
他有四个儿子,宁王和成王贬为庶民,唯一有竞争关系的,只剩下安王和云王。
皇族关系错综复杂,两位王爷都是皇后的儿子,皇位之事,皇后的态度尤为重要。
此时,穿戴齐整的单天麟被皇后叫到偏殿,所有暗卫、太监和丫鬟,都被皇后撵了出去。
答应单天麟回烂石滩的苏诺曦不放心皇宫局势,身形一闪,来到偏殿房梁上。
单天麟负手而立,摸索着扳指的手指一顿,眼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皇后拾起剪刀,修剪窗边花架上的一盆名贵兰花道:
“天麟,花叶枯萎就应该修剪,让花朵的主干更加茁壮成长,你说对不对?”
皇后眼角余光看向单天麟,见他眼眸微垂,面无表情,看不出
他在想些什么?
这孩子好重的心机,皇后无奈放下剪刀斜靠在窗棂上,欣赏着自己修剪圆润,涂着蔻丹的指甲道:
“天麟,从你被先皇抱回来,顶替本宫死去的女儿开始,本宫一直视你为己出。
吃穿用度,权利地位一样都没有短缺你的,如今皇上驾崩,你非皇上亲生……”
苏诺曦瞪大眼睛,与小狐狸对视一眼,她听到什么?
堂堂云王不是皇上亲生,也非皇后的儿子,是先皇抱回来的婴儿?
如果自己没理解错,这个先皇,指的是嘉禧皇帝的父皇吧?
如此夹缝中求生存,单天麟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拥有如今地位的?他的父母又是谁?
皇后的意思很明显了,单天麟如果要和安王争夺皇位,她就会把单天麟的身世公之于众。
威胁!妥妥的威胁!
苏诺曦知道,单天麟对天启的皇位没多大兴趣,压根没想过和安王争夺皇位。
小小的天启,总面积加起来,与前世中等面积的省差不多大,看皇后那样子,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然而,不想争夺皇位,和被人逼着不能争夺,是两码事儿。
苏诺曦小脸鼓鼓,肺都快气炸了。
“
皇后娘娘多虑了。”
没有外人在场,单天麟从来不会叫母后,甚至无事也不会去坤宁宫。
他依旧闲适地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漫不经心道:
“边境动荡,三国之战已经波及天启,本王受皇爷爷大恩,本就没想过与皇兄争抢。
八百里加急战报,边境遭受响马洗劫,各大城池州府被百姓哄抢。
母后和皇兄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平息事态,安抚百姓,整顿边防吧!”
说完,单天麟头也不回大步离开,留给皇后一个挺直如泰山的背影。
皇后……
一拳打在棉花上,心梗!
嘉禧皇帝的棺椁前,棺木还没有上盖,朝中大臣已经分成三个派系。
中立派抱手看热闹,支持云王和支持安王的大臣各执一词,争论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让谁。
单天麟进殿,场面瞬间安静,所有大臣缩成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