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族长愣住,几个老人看向苏诺曦的眼神充满困惑。
苏诺曦道:“说到底,我们与大石村发生冲突,不过是各自的利益不同罢了。
想要在这里立足,首先需要与大石村打好群众基础,把他们的利益和我们的利益绑在一起。
这样,遇到事儿,他们才不会把我们推到最前面,大家一起面对,咱们在这里才能稳稳扎根。”
关族长一凛,觉得乐欣说的话好有道理。
但感情上,关家村所有人都不愿意让外人加入他们这个大家庭。
好不容易才把不团结的那批人排出去,村里每天团结友爱,忙忙活活,日子蒸蒸日上。
现在,又让那些不和谐的人加入这个大家庭,几个老人越想越不是滋味。
苏诺曦给关族长和关老头奉上茶水道:“您二老误会了,我不是让大石村的人融入我们这里。
而是雇佣他们修桥修路修祠堂,让他们在农闲时有一份收入。
给大石村的妇女提供纺线机、织布机、棉花等,让他们也能多一些活计……”
“那不行。”
不等苏诺曦说完,和关族长反对,马老太第一个不同意,一把抓过苏诺曦白嫩的小手道:
“乐欣,要奶奶怎么说
你好呢?上次把肥皂配方给奶奶时就提醒过你。
这些是你安身立命的本事,谁家懂一些手艺不是藏着掖着。
就你大方,什么东西都往外送,大石村都是些养不熟的白眼狼。
没准你把纺织技术交给他们,他们在背后还会骂你傻缺。”
关老头放下烟杆道:“乐欣,老婆子说得对,做人不能太善良,你对大石村的百姓好,不见得他们会记你的恩。”
苏诺曦微微一笑道:“族长爷爷,爷爷奶奶,咱们换个思路,我们是雇主,大石村之人是雇佣来的劳工。
我们需要大量布匹,他们替我们干活补贴家用,哪个劳工敢对雇主不利,随时可以把他们踢出局。”
关族长愣怔,关老头眨了眨眼睛,马老太张大嘴巴。
哎呀,听上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办,又长见识了嘿!
大石村的村民没有棉花,寻不到棉布销路,可不是要靠着他们关家村给口饭吃。
想必,大石村之人为了他们的饭碗,之前的种种不快都会烟消云散。
没有关家村的同意,大石村之人也不敢进入围墙里面,更不可能窥探到他们关家村的秘密基地。
指不定,为了大家共
同利益,大石村之人还会不遗余力挡在关家村前面,主动帮他们关家村隔绝外面的纷纷扰扰。
这样一来,关家村好像反客为主,成为大石村的主心骨了。
想通这一点,关族长如释重负,抚着胡须道:
“老夫就说嘛,咱们觉得棘手之事,到了乐欣你这儿,都会迎刃而解。
遇事儿,还是要等你回来商议一番再做定论。”
苏诺曦额头滑下三条黑线,嘴角抽搐道:“族长爷爷,您老折煞乐欣了。
其实很多事儿,您老和几位族老都能轻松解决,真心没必要事无巨细都问我,耽误事儿。”
“不不不,耽误吗?一点都不耽误,听完你的话能事半功倍。”
关族长摆手,一派老夫喜欢听你话,你说的都是真理的表情。
苏诺曦很尴尬,自己啥时候给大家伙一个我很靠谱的印象了?
很快,关家村传出消息,招聘纺纱织布的姑娘、妇女和老人。
可以提供各种纺织机器,纺织用的原材料,以及纺织培训。
织出一匹布给手工费三百文,布匹检查合格当场结算。
大石村举村沸腾,脱离关家村的赖婆子等人不敢置信。
关狗蛋找到刁里正道:“里正,别听烂
石滩那些人胡咧咧,他们压根不会织布。
如果会织布,还会过得那般穷困潦倒吗?早富得流油,住进高宅大院了。”
因征壮丁之事,刁里正栽了一个跟斗,女儿在将军府也过得不如意。
这次刁里正带了点脑子,没有全都听信关狗蛋的,也没有不信。
纺纱织布是何等重要的手艺,一般懂得之人,谁不是藏着掖着。
一台织布机,少说需要十多两银子,普通木工压根不会做。
再者,织布的手法,直接关系到布匹的质量。
这一点,刁里正在自己女儿那儿了解了不少,也不大相信关家村逃荒来的难民能这般慷慨。
刁里正不信,架不住村里好些人家费心思揣摩,杜婆子和几个妯娌凑在一块叽叽咕咕商议:
“你们说河对岸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