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朱宛儿一脸感激地握住钟毓清的手,“万一,皇上不喜欢我怎么办?”
“不会的,我相信我的眼光,”钟毓清送去一个非常坚定的眼神,让朱宛儿躁动不安的内心,好像终于吹进了一丝凉风。
“宛儿,你只需要相信你自己能做的,你就一定能做的到,”钟毓清将另外一只手覆在朱宛儿的手背上,“你放心,皇上乃是千古名君,你完全不用害怕他,你仔细想一想,皇上又如何,还不是同我们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谁也不比谁多什么,谁也不比谁少什么,若真是说有什么不同,我只能说,那是人家比我们会投胎罢了。”
听着这话,朱宛儿焦虑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抹笑意,“姐姐,你真是太逗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车帘子,里面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进裴翎珩的耳朵里,裴翎珩嘴角微微上扬,对于钟毓清方才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表示赞同,这世上能够看得如此通透的人少之又少,她算这些人中的一个。
“你想想,可是这个道理?”钟毓清仰着头,“这叫话糙理不糙。”
“姐姐,我不紧张了。”
朱宛
儿露出一抹笑。
“对,就是这样,自信的女人最美丽,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样子,让周围的人心情都会好起来的,所以,你要多笑笑,这是你的独特的法宝。”
“姐姐,”朱宛儿低头一笑,“你这真是王婆卖瓜。”
她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就是担心,万一我没有被皇上选中,皇上将我退回去了,家里的兄弟姐妹会怎么看我,会不会笑话我,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宛儿,你的人生是属于你自己的,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呢?”
钟毓清直视她的目光,“你想一下,假如说因为别人的一些话,就让你畏首畏尾,连自己最想做的事都不敢做,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们来人世走一场,就要活的漂亮,我们不是为了别人活着的,是为了自己活着的,我们所有的事,都应该听自己的内心,而不是听别人的想法。”
“还有,宛儿,你要记得,去了邻国之后,你一定要万事小心谨慎,察言观色,小心祸从口出,不管怎么说,突厥也是一个王朝,也是有规矩的,宛儿,从今往后,可能就没有
人能够帮你了,你就要靠你自己了,一定要记得,小心。”
朱宛儿点点头,一脸感激。
马车外面,裴翎珩脸上的笑容愈来愈深,方才他听到钟毓清的一番话,更是打心底里爱上了这个三观贼正的女人。
尤其还是听到这句话,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是最靠谱的。
他知道,未来的摄政王妃,一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的绝世而独立的花朵。
入宫。
朱宛儿跟在两个人的身后,感受到皇上的眼神探究地在她的脸上划过去。
裴翎珩方才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正色道,“如今我国正在同突厥交好,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所以,我们更应该同突厥打好关系,既然突厥大使已经提过和亲的事宜,便让朱小姐作为大晋的异姓公主去和亲,这是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
听着这话,皇上心里也有数,自然明白摄政王妃利弊分析非常准确。
只不过,若是真的就坡下驴,他这个皇上当的也忒没意思。
“此话有理,不过,我大晋泱泱大国,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成为异姓公主的,
所以,我想要问问这位朱小姐,你是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成为异姓公主的?又是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适合去突厥和亲的?”
裴翎珩刚要代替回答,便被钟毓清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她心里明白,皇上眼下并非是真的对朱宛儿有什么意见,不过是不想听别人安排,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自然要维护自己的面子。
所以,眼下若是裴翎珩真的怼回去,只能说是彻底断送了希望了。
她回眸给了朱宛儿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她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全部都讲出来。
奈何朱宛儿毕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流之辈,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方才见到皇上,她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砸过来,如今能够站直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让她回答皇上的问题,她实在是做不到。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淌过去,皇上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嘲讽。
看着朱宛儿一脸局促不安的样子,钟毓清心里着急地恨不能自己替她来回答。
朱宛儿紧紧低着头,两只小手十分不安地在宽大的袖笼里面绞着帕子,帕子都拧成了一条绳子。
她能感受到天
子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猛然间,她回想起来方才钟毓清同她讲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