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用度都在,就收拾了几件衣服,知道他们只是暂时离开而已。
禹州与朝云名义上是鸿俊的左右护法,时时来往长安与巴蜀。翌年开春,圣地处战死尸鬼王朝鸿俊要了禹州过去帮忙搬砖,预备扩建几处地方,鸿俊便将俩家伙一起打发了。
“好了,现在就剩咱们俩了。”鸿俊看着李景珑回过信,将朝云派走。
“你儿子不是人?”李景珑示意鸿俊看角落里正在铲泥的陈奉。
鸿俊摸摸头,说:“忘了。”
“你还得住多久才腻?”李景珑说,“什么时候去圣地当你的王?”
“你在哪儿我在哪儿。”鸿俊还没住够长安。
“你在哪我在哪。”李景珑笑着亲了下鸿俊的脸。
鸿俊只觉得这辈子这么长,每天与李景珑这么腻着却从来不觉得无聊,陈奉虽然活泼好动,睡着时时间也长,外加从小便养成分房的习惯,每天自己一个房间睡着,虽醒来时李景珑碍着儿子的面不好动手动脚。但只要中午陈奉睡午觉,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到得入夜,万籁俱寂时,更是可以放手折腾,最后鸿俊实在受不了,与李景珑约定,每天只能三次,早、午、晚各一次。
然而这规矩冬天合用,春天却不合用,到得春日里,不用办案,李景珑又有不少积蓄,春来整个人暖洋洋的,直如发情的公狗一般,无时无刻不想与鸿俊缠绵。
“奉儿好像出去了。”李景珑朝房外张望,春日晴好。
“禁止!”鸿俊马上道,“上回刚脱了衣服他就回来了!就不能等晚上吗?”
李景珑道:“那搂着亲一亲。”
鸿俊知道但凡说“只亲一亲”最后肯定要全弄完,正如听戏绝无听个开头就走人的道理,便道:“那就亲一下,我买菜去了。”说着蜻蜓点水地在李景珑唇上一亲,快速抽身走人。
临走时鸿俊又吩咐:“继续把你的伏妖录编完,还等着看呢。”
李景珑只得抖擞精神,进书房去整理这些年里碰到的妖怪,什么狐妖、鳌鱼、瘟神、雪女、凤凰……
春风与飞扬的桃花交织追逐,碧空如洗,春日晴好,长安恢复了欣欣向荣的生气,鸿俊过西市,书坊刚开张,外头几个小孩儿正围着一个摊子。
“小小年纪就玩赌钱!”鸿俊道,“这不好!”
小孩儿们抬头,其中一个喊了声“啊?”,鸿俊蓦然发现这不是自己儿子么?!
“你……奉儿!”鸿俊怒了。
陈奉忙道:“给我投一个呗。”
鸿俊哭笑不得道:“投什么啊?”
那是个投壶的小摊,摊上有木人木马、瓷瓶古董,号称战乱时收的值钱物事,每样前面远远地摆个壶,拿来挣钱,一文钱一箭,投中了便拿走。
陈奉看中一个鎏金铜龙捧,鸿俊嘴角抽搐,这不是从前杨府上的么?以前杨贵妃就常在这龙捧上放个盘,盘里装了民脂民膏。换了鸿俊从前都是吃糕扔盘,不知道陈奉怎么会喜欢这个。
“放着我来。”鸿俊心想你老子我飞刀指哪儿打哪儿,投壶简直小意思。于是捋了袖,买了十根箭就往上扔。
半个时辰后,巷子外,陈奉快步跑进去。
“爹——爹——!”
陈奉大声地喊着,揭开书房帘子,朝内里张望。
李景珑走了出来,躬身蹲着,问:“怎么?”
“娘把买菜钱输光了。”陈奉在李景珑耳畔偷偷说:“让你拿些钱,给他送去。”
李景珑:“……”
李景珑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下,问:“这不可能,他会赌钱?”
陈奉去拿廊下茶杯,喝了点水解渴,李景珑眉头深锁,又问陈奉,陈奉瞒不过,只得将话说了,又催李景珑快拿钱。李景珑只好拿了两块金饼揣着,牵起陈奉往市集上走。
鸿俊投完五十根箭,没钱了只站着,看别人都一投一个,心想可千万别把陈奉预定的那个给投走了,然而想想怎么别人都能中,自己就不能中呢?
鸿俊见李景珑来,说:“你来试试?我还欠着二十文钱呢。”
李景珑:“……”
李景珑一看那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年自己还是个纨绔时没少游手好闲,摊子里头投壶、转碟,都得做手脚,这点小把戏能骗得过他?
“快!”鸿俊道,“给你儿子把那龙捧给投了,气死我了!”
“我也投不中。”李景珑笑着说,“我这运气,你不行我就更不行了。”
那摊主怀疑地看着李景珑,这厮乃是外地人,素来不知李景珑从前在京盛名,说:“钱带了么?小本生意,恕不赊欠……”
李景珑将那块金饼往盘里“当”地一扔,,四周有好事者纷纷过来围观。
“换四十把箭。”李景珑道,“先来一把十根,剩的你且记着。”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