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戎有些捉摸不透男人的意思,毕竟,以前他从来没有计较过这个。
狐王的宫殿有裁衣司,给他做的宫服衣料和样式都是顶好的。
最关键的是,裁衣司给他做的衣服,免费!
她给她做的衣服,花钱!
所以,她来仙都以后,就几乎没给他再做过衣服。
她手上拿着给师父的衣服,怔怔地看着他,放下不是,继续叠也不是,怯怯地问:“怎么了?”
她堆起笑容:“宫里不是有裁衣司,专门给你量身定做,比我给你做的强一百倍。”
她说这话可不是自谦,就那什么刺金穿绣,虽然她也会,但是忒耗时间了。
她忙着炼丹画符背功法都忙不过来,还要挤那么一点时间给小澜,师父,爷爷,兰姨做衣服,多辛苦呀。
更何况,她还是个孕妇呢。
还要吃三餐、夜宵、睡午觉、买东西,很忙的好吗。
裁衣司的宫人手脚利索,给他绣的衣服件件都是动不动一两个月的细活,她可干不来。
干得来她也不愿意干,她的时间很宝贵,得放在别的更重要的地方。
但是,这会她不敢说。
男人直勾勾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魂给勾出来。
银狐也知道那个赵小灵说的话半真半假,不能相信,但是,心里就是闷闷的难受。
加上,花戎最近越来越不听他话,动不动就要再不见他,和他分道扬镳。
让他越发觉得花戎不喜欢他,随时都会离开他。
他暼了眼花戎手上的衣服,他师父都去魔界了,还给他做衣服干嘛!
想到花戎最近表现得特别乖,也不像以前那样乱跑,莫不是装的?
好趁他不在家的时候,飞去魔界找师父?
说来也奇怪,她一点也不怕魔人,在那竟悠哉悠哉晃荡了一个月。
魔族的语言和生活习惯和仙界很不一样,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排斥。
如果严风以后都在魔界生活,她会不会为了学剑学画符,也留在魔界?
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银狐眼里的光亮渐暗,漆黑的眼眸倒映出她小小的人影:“这是给谁的衣服?”
花戎回答得很诚实:“是给师父的,怎么了?”
男人的视线紧紧锁着她:“怎么给他?”
花戎无辜地看着他,接得很顺溜:“当然是等他回来,以后再给他呀。”
男人好半天没有说话,他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攥紧,窒闷到无法呼吸。
赵小灵的话一遍一遍在他脑子里撞击,有一个尖锐的声音不停告诉他,花戎根本不爱你,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你,利用你。
她只爱你的钱,根本不爱你的人!
花戎见男人不说话,转身就要去做别的事,她忙着呢,可没空陪他发呆。
银狐抬手就掐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极冷:“你去哪?”
被花戎漠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想到某一天,花戎可能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他就感觉整个世界突然变黑,空无一物,不断地下坠,坍塌,将他理智一点一点埋葬。
花戎噘起小嘴喃喃:“你那么用力干嘛,都把我抓痛了。”
“你快放手!”
男人将她往怀里一拽,扣在肌肉里,宽大的手掌将她按得紧紧。
花戎身上有股清洌诱人的香气,挨着她白如雪玉的肩膀,淡淡的幽香一阵一阵地朝他鼻子里钻,让他控制得很好的呼吸,变得凌乱。
他哑着嗓音开口:“花戎,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你不理我的时候,我真的,特别害怕。”
花戎本来挣脱不开,眉头蹙得很深,这会听到他这么委屈地发言,竟然有点想笑。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坏蛋还有害怕的时候,真稀奇。
不过,是因为怕她离开才害怕的话,她又觉得莫名的得意。
她扬起唇角的动作很明显,深深映在男人的眼睛里。
银狐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很狼狈,但是,他怕他不说,他不问,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说不定等会,他前脚离开家,她后脚就给他玩消失。
男人垂眼看她,小心翼翼地问:“花戎,你真的喜欢我吗?”
虽然,花戎一直笨拙地向他表示她有多么爱他,喜欢他。
但是,他门清,花戎不过是看他有钱罢了。
她在部落里的处境,他不是不知道。
整个人瘦瘦小小,手臂上还有细细碎碎的伤痕,但她眉眼总是弯弯的,笑笑的,从来不说那些委屈。
装作很坚强很快乐很不在乎的样子,笑嘻嘻地和他说话,很生硬地讨好他。
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