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戎把信塞进袖子里,一个敏捷地翻跳,轻巧地落在床榻边。
顾不上查探男人醒没醒,翻开被子就滚了进去,缓缓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只是身体还止不住发抖,就像被猫踩了尾巴的老鼠。
心胆俱颤。
她阖着眼,脊背微凉。
男人肯定是醒了,宽大的手掌扫过她的腰肢,搭上她的肚子,又将她发凉的脚尖勾到腿下夹着。
男人轻轻裹着她,没多久,她肚子不冷了,指尖也热了起来。
只是落在耳腹的声音像深冬的穿堂风,冻得她耳尖发颤。
银狐:“刚刚,什么东西掉了?”
花戎僵硬地侧着身,眼睛闭得紧紧。
不理他。
男人轻笑一声,手不紧不慢地往上游走,钻进她的袖子,抽出她藏在袖子里的信。
花戎身上一凛,吓得心尖抖了抖。
不停腹诽,她只是想看个朋友的信,而已,好吗!
男人慢慢起身坐起,抽信摊纸的声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格外清脆。
“花戎,近来……”
花戎倏地坐起,一把抢过信,恨不得把它掰成几份吞下。
你看就算了,竟然还要念?!
要脱口而出的狠话瞥见男人冷凛的黑瞳,又不争气地咽了回去。
银狐靠着床柱懒懒坐着,房间漆黑,男人的瞳孔却发着冷淡的白光。
死死盯着她,将她锁得紧紧。
“你不是想看,看吧。”
“光明正大地看,不用背着我。”
花戎本来就身上就难受不好睡,被男人冷淡的话一激,也起了气性。
抖了抖信纸,就要看上面的内容,摊开才发现,没有灯光根本看不清。
她有些犹豫,犹豫是不是应该点盏灯。
男人凑得很近,炙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似乎是想和她一起欣赏。
她淡漠地把信塞了回去:“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
“明天再看。”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气得发笑:“明天?”
“要看现在看。”
他抬手扯回信,指尖一抿,房间瞬间起了亮堂的灯。
圈住她腰肢,摊开了信:“现在,看清了吧。”
花戎惊呆了。
这个人什么癖好,竟然要和她一起看青梅竹马写给她的信?!
蛇昳说得没错,他有大病。
既然摊都摊开了,她撑着胆子瞥了眼。
一目十行的瞥。
跳过嘘寒问暖的那一大段,她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句,他竟然要去丹学院任职。
这是好事呀,以后她有不懂的,还可以请教他。
男人仔细盯着她。
女人眉眼扫到最后那行字的时候,还凑近了些。
眼里现出欣喜之色,连嘴角都微微上扬。
可恶!
似乎是骨子里的求生欲突然觉醒,花戎赶忙挺直身子,打起岔:“以后,他就是卧龙仙君的僚友了,说不定,哪天,又成了你的朋友。”
银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朋友?”
“我比较希望他是一具尸体。”
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自己根本不在乎,不在乎她喜欢的是谁,心里装的是谁。
只要人在他身边,其他无所谓。
但,就是难受,像被绵绵密密的针扎一样难受。
花戎看向男人,他眼里带笑,眼尾却闪着细碎的光。
她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当下就垂下头乖乖解释:“一起长大的朋友罢了,我只是把他当做哥哥而已。”
银狐:“哥哥?”
花戎摆摆手:“你不喜欢,以后,我不要他当哥哥了。”
“要真在路上碰见他,我就装作没看见,嗯,或者不认识。”
“好不好。”
花戎搂着他脖子,声音娇里娇气。
反正,在噩梦里,那个男人最后也没对她施以援手,肯定靠不住。
还不如把时间精力放在更有价值的地方。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男人抬了抬眼,女人胳膊细细的,眼尾弯弯的,清澈的水眸只倒映着他的身影。
“嗯。”他随口应了句。
“夫君,我真的只喜欢你。”
花戎觉得自己进步了,甜话一说一个不脸红,就和真的一样。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只是耳尖,慢慢现出淡淡的红。
花戎本身就生得好看,就那么看着他,都能勾得他出神。
光晕朦胧,衬得她皮肤更加细腻柔滑。
睡裙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