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出门的时候,花戎又倒回被窝里装睡。
男人给她掖好被角,又摸了摸她脑袋:“听话,别乱跑。”
花戎迷迷糊糊地回应:“好。”
乖乖的,小声的。
听见门阖起的声音,她慢慢直起身,细细扫着屋子里的角角落落。
见男人确实走了,她悄悄放出信符。
信符转了两圈被窗沿边突然冒出的大手截住,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剑二掏出纸笔,详细地记录信符上的每字每句。
还核对了三遍……
好在,她只是在上面告诉蛇昳可以来了。
昨日,蛇昳来看过她。
她还偷偷托蛇昳帮她带火符。
没多久,蛇昳就来了,只是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着神色怪异的长亭仙君。
花戎:“小昳,他怎么了?”
蛇昳讪讪一笑:“刚刚他陪我去信阁取件,我想着你身体不方便,就顺便帮你一并取了。”
“是昭明仙君给你的信。”
“然后,这个信有些破损,他一时没忍住……把信里的内容看了。”
“我没看!”
蛇昳边说边举手发誓。
她确实没看,只是听长亭说了里面的内容。
信里直白地写着他对花戎的喜欢,还透露了一个消息,他很快就会调回仙都的丹学院。
花戎接过信瞥了眼,脸色沉了下来。
什么破损,这明明就是人为撕开的,好吗。
没想到长亭仙君这样的正人君子,也会做这种偷看别人信件的龌龊事。
她冷冷盯着他,语气忿忿:“你为什么拆别人信?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长亭仙君心里很乱,被她一喝,烦躁地扔了句:“你要是光明正大,还怕人看。”
他很犹豫要不要把信里面的内容告诉银狐,傻子都能看出那个昭明想撬他墙角。
可是,他又收了明玥好多东西,所谓拿别人手短,吃别人嘴软,他答应了明玥,帮忙做银狐的思想工作。
虽然,银狐和花戎在月姻阁办过登记,可是明玥说的没错,她们没办婚礼,不算真正的夫妻。
再加上他个人对花戎偏见颇深,觉得她太过废物,根本配不上银狐这样的王族贵胄。
撮合银狐和明玥,是在帮他,就像明玥说的那样,他作为朋友,不能见死不救。
所以,他很犹豫。
是告诉银狐让他有所警惕,还是应该当作没看见,任由花戎和昭明来往。
花戎有些哭笑不得,偷窥本就不对。
错了就是错了,还要语言绑架。
看来有文化的流氓,更让人恶心。
她拍拍手,剑二应声跳到她的身边:“夫人有何吩咐?”
花戎指了指长亭仙君:“剑二,这人,你可打得过?”
剑二仔细睨了眼:“有什么打不过,细胳膊细腿。”
花戎十分赞赏地拍了拍他肩膀:“把他打半死。”
“他耍流氓,偷窥。”
长亭仙君正愣神,忽地飞来一只大掌,将他拍飞在地。
长亭仙君怔怔地看着面前擒满笑意的女人,内里一阵翻滚,吐出一大口血。
蛇昳站在边上,半天没晃过神。
她没想到花戎竟也有不当软柿子的时候。
花戎看向长亭仙君,笑了:“下不为例。”
又拍了拍蛇昳:“我知道你心疼他,但没办法,他先惹得我。”
“要不是看你面子,我直接让剑二杀了。”
花戎眸子弯成月牙,笑得粲然。
在家的时候,念着养父母的养育之恩,她能不计较就不计较,能软着来就软着来。
出了家门,她就是颗黑心包子。
谁要敢在她底线上蹦跶,分分钟教他做人。
长亭仙君一开口,她就知道这个人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她的对立面。
喜欢她的人,比如银狐,只要陪他睡觉、给他生孩子、听他的话,他就会喜欢她,把全部的钱都交给她。
昭明更甚,她什么都不用做,他都喜欢她喜欢得要死。
只不过碍于家里人对她的偏见,才一直止步于朋友。
而长亭这种人,她说尽软话,他对她,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观,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憋着。
她可以卖萌讨好,但绝对不会把力气花在不值得的地方。
这种人,你对他委曲求全,也换不来任何同情,只有变本加厉的伤害。
至于蛇昳,让她提早在恋人和朋友中做出决断,未必不是好事。
蛇昳看了长亭半晌,拉起了花戎的手:“这件事确实是你不对,等你想清楚,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