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武王摆了请上船的低姿态,才小声跟妹妹解释起来,“咱们金子都收了,做
生意就是要讲究信用,再说了,咱们开一个月的夜船,也赚不到这一锭金子啊!”
看着船主哥哥从怀里摸出金块,再次咬了一口验证,姑娘顿时怒了,“好哇,原来金子给你拿去了,还骗我找,臭老哥,你把金子还他,这生意咱不做!”
眼看着兄妹俩又要吵起来,武王没有半点反应,他也没上船,只是回到温桐颜身边,搀扶着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白子濯哪还能不从武王的动作里看出其实是他家小姑姑想吃鱼了!
一边懊恼着,他怎么就没看出来,一边又是愤愤,这个武王,还真是奇怪,怎么小姑姑想什么他都知道?不行,不能让他一个人出风头!
正好,船主兄妹俩争执着,想要表现一番的白子濯上前,笑眯眯上前当起了和事佬,一边说他家小姑姑想吃鱼,一边帮着姑娘怒批武王不会做人不会做事还不会说话,把姑娘哄得脸都红了,主动抢过鱼就去船上忙活了起来。
“麻烦船主了。”温桐颜只在上船时轻声道了一句。
那船主何曾见过她这般盛极的容颜,尤其是在母性光辉的照耀下,简直就像是洛神在世,羞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一边重复着不麻烦,一边把三人都请上了船。
等食船在河上缓缓漂动起来,她没有坐到乌篷里,而是指挥着白子濯把桌凳都绊倒了外面,一边吹着风,一边欣赏着两岸的风景。
白子濯不懂这落得都不剩几片叶子的杨柳岸有什么好看的,陪了一会儿,便自告奋勇去盯着姑娘做鱼了,他是想着监督姑娘,一边谨防那姑娘动手脚,一边告诉姑娘他家小姑姑的偏好,这样或许可以扳回一
城!
武王从上船开始就依靠在乌篷边,如墨的眼眸出神地望着远方,也不知想些什么。
那船主撑了会儿船,他也是没遇到过这么安静的客人,便主动唠起磕。
“夫人今个儿运气真好,这么大,这么肥美的大青鱼,我也没见过几次哩。人家都说三月的青鱼最好吃,那一肚子的鱼籽啊,入口即化,那叫一个鲜!”说着说着,船主才发觉自己说偏了,赶紧拉回来,道:“但是这九月的大青鱼更好吃,扬州冷得早,再过段时间,这些鱼啊都要回巢了,所以现在啊,它们拼命得吃,把自己养得肥肥的,这样啊,才能长途跋涉游回它们出生的地方,夫人您说,这个鱼吧,它也跟人一样,落叶归根是吧。”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笑意,这个船主倒是个有意思的主。
“是。”她颔首轻声应下,清淡的声音唤回武王的注意力,那浅笑的模样,让他心里一窒,周遭的一切瞬间化为乌有。
“嗐,我这又说偏了,我说这鱼啊,就是把自己养肥了,才让我们吃到这么鲜美的肉啊!我家小妹啊,别看脾气火爆爆的,这做鱼的功夫啊,在这整个小秦淮都是一绝。”
“那我一会可要好好品尝品尝。”
温桐颜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船主聊着,权当那道如墨的目光不存在一般。
鱼肉熟的快,没一会,白子濯就端着香气四溢的菜肴出来了。这食船确实有意思,装鱼用的是一口大石锅,脸盆大小的灰白石锅看起来就很沉,小世子功夫不到家,光拿着石锅就很吃力了,重重的步伐每一步都让船身轻微摇晃着。
“小姑姑,香喷喷的石锅鱼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