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死了?
她前一天才找到下药之人,一晚上的功夫人就死了?
这未免也太蹊跷!
“随我去看看。”消息是香兰带来的,她这话自然也是对着香兰说的。
闻言,蕙兰摆盘的动作一顿,“小姐,早膳……”
“不吃了……热着吧,等我回来再吃。”不搞清楚碧荷是怎么死的她哪有心情吃东西。但是蕙兰……碧荷一死,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蕙兰,这才突然改口将她留下。
对于温桐颜的到来,刘翠花显得有些慌乱。按理说,相府的下人死了,她这个大小姐过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碧荷不同,作为刘翠花的贴身婢女,她其实并不算相府的下人,所以她是死是活温桐颜都管不着。
也正因此,温桐颜对刘翠花的慌乱表现起了疑。
温荠也在场,经过赏桂宴后,她对温桐颜已是言听计从,见到后者反倒显得很自然。
碧荷的尸体此时就躺在地上,盖了层白布,还未处理。
温桐颜和刘翠花母女打了声招呼,就让香兰检查尸体,见她一副慎重的样子,温荠不明就里跟她说了下碧荷的死因。
“说起来也是这丫头自己不好,手脚不干净被我娘发现了,就罚她洗衣服,谁知道今天早上起来就在井里发现了她的尸体。”温荠说完喊来了第一个发现碧荷不见的小婢女。
小婢女害怕道:“昨晚夫人命人送了几大盆衣服来,说是不洗完不准休息。熄灯后她就一个人去院子里洗了,可等奴婢半夜起来却没看见她人,盆里的衣服也没洗完,奴婢以为她找地方偷懒睡觉了,就喊大家起来找她,可院子里翻遍了也没找到人,还是天亮后厨娘打水捞起来的。”
听完温荠和小婢女的话,温
桐颜心里有了个初步判断,面色稍缓。
刘翠花一直偷偷观察着她,见状,赶紧道:“是这个贱婢自己命不好,不关我的事啊!”她说着,见温桐颜目光望来,又心虚的避开。
以刘翠花向来跋扈的性子,就算碧荷是被她打死的也毫不奇怪。可如今,很明显碧荷是夜里打水自己掉下井里淹死的,偏偏刘翠花却心虚到不行,这就奇怪了!
温桐颜又回想了一遍几人的说辞,察觉有些不对劲,对温荠问道:“你刚才说她是偷东西被罚的?”
温荠点头,“她偷了我娘的碧玉簪。”
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凝,转身打量起刘翠花。
以刘翠花护财的性格,碧荷根本不可能偷得到她的东西不说,只是罚她洗衣服这本身就很反常!
她就静静的看着刘翠花也不说话,后者在她的目光下,越来越紧张,直到满头大汗。
这下连温荠也察觉刘翠花的不对了,“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刘翠花看了眼温桐颜,紧张到脸上的横肉都在打颤还嘴硬,“没有!娘有什么能不跟你说。”
唇角微微勾起,温桐颜淡淡道:“二婶怕是有些话不能跟我说罢了。”
见她这幅模样,温荠打了个哆嗦,抱着刘翠花的粗胳膊急道:“娘,我们跟大姐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啊!”
赏桂宴之前,她们和温桐颜只是口头上的一条心,可赏桂宴上,为了摆脱嫌疑,她配合她们主仆演了一出中毒的好戏,那可是真正的欺君!从那时候起,她们就真的只能是自己人了!
在温荠的逼迫下,刘翠花苦着脸,吐露了实情,“那贱婢不是偷了我的东西,她是私藏了我送给温初云的东西。”
怎么又扯出了个温初云!黑白分明的眼睛微沉,温桐颜揉了揉额头。
这次没等人逼问,刘翠花就自己交代了,“那个不是说她要做六皇子妃了吗……我想着以后都住在王府里,提前跟她搞好关系,也能让她关照关照荠荠……”
温桐颜顿时啼笑皆非,闹了半天,刘翠花是背着她贿赂温初云,所以心虚不敢面对她了?
“娘你怎么能这样做!温初云抢走了大姐的夫君,你竟然还……”温荠也听明白了,生怕温桐颜生气,对着刘翠花数落个不停。
她跟六皇子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要是因为这事惹得温桐颜不高兴,不帮她了,她上哪找人哭去!
温桐颜摆摆手,阻止温荠真假参半的指责。刘翠花为了这个独女,会做出这样的事丝毫不奇怪,这也可以解释她为何心虚。只罚碧荷洗衣服,想必也是怕事情闹大了传到她的耳朵里。
只是这样一来,恰好说明了碧荷的死就是个意外!
思考间,香兰也检查完了,证实碧荷确实是淹死的。
温桐颜安抚了刘翠花母女几句,表示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翻脸,才转身去了汀兰香榭。
白婉玉派去监视温出云的婢女名为玉兰,温桐颜没有打扰母亲,只是悄悄找来了玉兰。
面对夫人最疼爱的大小姐,玉兰自然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