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妆惊喜,“庄老放心,无论是否事半功倍,晚辈都会重金相酬!”
庄益听后,面色大变,“如果夫人要用银钱收买小老儿,小老儿可就不说了!”
苏明妆发现自己失言,认真道,“庄老息怒,晚辈愚钝莽撞,竟以世俗之物冒犯您。庄老乃远大志向之人,绝非我等俗人可比。请您大人有大量,别与我这等浅薄之人一般见识。”
庄益见女子态度诚恳,这才收敛了怒意,又觉得自己一把年纪,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吹胡子瞪眼,实在有损长者形象,便也羞愧地轻咳几声,
“罢了,夫人年轻,不理解小老儿之志,也是情有可原。小老儿也冒昧说上一句:这世间,有许多东西,远比金银珍贵得多。”
苏明妆起身,给庄老行了一个文人礼,“晚辈受教了。”
庄益一时间也是尴尬又激动,心里想——真没想到,京城还有这种出身尊贵、容貌绝美,还谦虚有礼之人。
再次后悔刚刚和小姑娘一般见识了。
随后,庄益继续讲了起来。
原来,众人口中的荒谷老人,名为荒谷子,这称号算是“世袭”。除了荒谷子外,另有名字,不过这些不重要。
荒谷子为世外高人,其追随者也是不愿涉足红尘俗世的世外高人。
庄老口中的东家,如今多半已去世,毕竟当初庄老十岁时,东家已四十多岁,如今庄老五十一岁,这么算,东家已八十多岁。
庄老离谷的前一年,老谷主去世、新谷主继位,如果没什么变化,现在这位谷主便是当时继位的谷主。
这位谷主从年轻时便固执古怪,偏执于“随缘而行”,例如,东西往往是主动赠予,从不会同意外人的讨要,所以苏明妆去求药,只怕比较困难。
如果时间允许,在荒谷子身旁潜伏一段时间,编排一段机缘,再借机行事,套路他,是最稳妥的方法。
但国公府堂少爷的腿伤怕是拖不了太长时间,所以庄益推荐苏明妆去找一个叫澜渊的人。
那人自幼跟随荒谷子,对荒谷子的怪脾气极了解,多半能想到办法。
至于如何说服澜渊,倒是相对简单一些——澜渊喜欢收藏珍珠,只要找到独特的珍珠投其所好,吸引澜渊的兴趣,他有可能会出手相助。
苏明妆静静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老人说得没错,果然能力越大的人、脾气越怪越偏执。
庄老用一辈子实现梦想,澜渊需要投其所好,荒谷子上杆子不是买卖,一个个都恃才傲物。
现在她对庄老古怪脾气、奇特气质,是越发释然了。
庄益出卖完老东家后,心中羞愧难当,起身道,“小老儿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哦不对,是小老儿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能帮上夫人自是好,不能帮也没办法,小老儿先告辞了。”
“等等,晚辈有一件事与庄老商量。”苏明妆也跟着起身。
庄益立刻警惕起来,“我不是说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我二十多岁就离谷,现在过了三十多年不曾联系,其他的我真帮不上你,你给银子我也帮不上。”
苏明妆笑着一伸手,“庄老请坐,晚辈再不提荒谷子之事,是有其他事情商量,关于药物的。”
庄益一听,这才安心地坐下。
心里想着:国公府有病人,想来是和他定药,看来这年轻夫人是个识货的 ,他虽没什么医术,但做药是一顶一的好。
苏明妆美眸锐利,面色认真,“是这样,国公府有几个铺子闲置,我想着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不知庄老是否愿意使用,在长安大街上开一家药铺?”
可怜的小老头,吃惊之余差点再次从椅子上掉下去,“店……店铺?长安大街?给我用?我……我可付不起租金!”
长安大街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苏明妆浅笑道,“不需租金,我想与庄老合作。有了盈余,我们便三七分,我三你七。若是亏了,租金一文不要,铺子让您免费使用。”
“这……这……”庄益惊喜又激动,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但小老儿听说您刚嫁国公府不久,能替国公府做主吗?人家能同意吗?这……你们会亏的!”
苏明妆笑容加深,“这个不用您担心,我能做主。您若是看不上国公府的铺子,我还有苏学士府的铺子,也能拿来给您用。”
庄益再次张大了嘴巴,“是……是……那个名门苏家?”
苏家的历史,比北燕国都长,哪怕是与世无争的偏执小老头,也是听说过的。
苏明妆点头,“如今苏家家主,正是家父。”
庄益嘴巴张得更大了——他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碰见这种神仙?
苏明妆无视小老头的惊讶,继续道,“国公府的情况特殊,慢慢你就知道了,现在便不多解释。能否问下庄老全名?”
她只在梦里知晓,庄老姓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