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夜澜脸上一丝歉意,“这个奴婢还没打探到。”
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家这两年虽然没落了,人丁也不兴旺,但是终究是存在数百年的家族,底蕴在那里,背后的关系和利益更是盘根错节。
更何况现在的皇后还是谢家出来的,又有太子这个未来的储君外孙,以及倍受宠爱的姜雪宁这个外孙女,不会这么快就处决了。
就算天顺帝这次想快刀斩乱麻,消息也不会这么快传出来。
所以夜澜没打探到很正常。
云桑落抬抬手让给她下去,“有消息随时来报。”
“是。”夜澜福了福,转身出去了。
刚刚想起前世那些事情让云桑落有些不舒服,正想到贵妃榻上躺着休息会,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下人给顾砚尘请安的声音。
“见过首辅大人,首辅大人万安。”
下人的声音才落,一身月白衣袍的顾砚尘迈着长腿走了进来,见她脸色不是很好,走过去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云桑落摇摇头,“没有,只是刚刚听夜澜说雷水瑶被赐了杖腹,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心中有些唏嘘。”
一听这话,顾砚尘以为是她前世受活过这
刑,心里猛的一滞,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没事,都过去了,以后再无人能”
顾砚尘声线柔和,低沉磁性,温柔缱绻,但是细听之下就会发现,其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思。
云桑落知道他这误会了,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出声打断,“我只是见过有妃子受这刑,觉得有些残忍。”
这刑罚顾砚尘只是了解,并未亲眼见过,但是光是根据书上和旁人口中的描述就已经可以感觉到它的血腥和残忍,而现实的情况,往往只会比书上描述的更加血腥残忍。
但是他的小姑娘却亲眼见过,至今记忆犹新,不用想当时的情况必然是血腥残忍至极。
“那也过去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那种场面都不会再出现了。”顾砚尘低头和她额头相抵,“前世的种种都过去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们就忘了吧。”
“嗯。”云桑落点点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心渐渐安定下来。
顾砚尘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发顶,“等新帝上任,我就让他废除这条酷刑,还有其他一些过于血腥的也废掉。”
倒不是他圣母心发作,而是有些刑罚,不,酷刑,真的太过血腥残忍了,而且
早已成为了一些暴戾之人的发泄取乐之法,大部分受刑之人根本罪不至此。
甚至有些无辜之人,也因为施暴者的一句喜欢,或者心血来潮,就丧命于那些酷刑之下,成为供他们取乐的工具。
有些人确实该死,有的人也确实需要严刑逼供,有的人也活该被虐待,但是一些酷刑如果不明令禁止,遭难的只会是更多的弱者。
杀人不过头点地,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口那么大一个伤口,若不是犯了天大的错误,真的不必这样对待他们。
做人吧,还是要多少有点儿底线,杀和虐杀完全是两回事。
再说那些底层百姓,弱小之人,他们活在世上本就已经够艰难的了。
云桑落的想法和顾砚尘差不多,所以对他说的这个自是赞同的。
世人都说顾砚尘心狠手辣,手段残忍,但是其实他心系百姓,一直在尽力为百姓谋福祉。
废除那些血腥没有一点儿人性的酷刑,其实也是给了最底层的老百姓多一层保障。
还有这些年赋税的降低,征兵必须要给每个家庭留一个男丁,贪官污吏惩罚力度的加重等等这些,都是他的功劳。
不过他从不居功,对于外界那些对自己不好的传言
也从不理会。
姜国的国君灭了他的国,但是他从未将这份怨气和恨意宣泄在姜国的百姓身上。
冤有头,债有主,他始终都很清楚,他的仇人,到底是谁。
越是了解,云桑落越是觉得顾砚尘人真的很好,也越心疼他,抬手环上他的腰,回应他的拥抱。
“怎么了?”顾砚尘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觉得有些奇怪,和她拉开一些距离低头轻声询问。
云桑落摇摇头,“没事,就是想抱抱你。”
闻言,顾砚尘的胸腔发出了愉悦的低笑声,除了喝醉酒和他耍无赖,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顾砚尘的心情很好。
相拥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到窗边的罗汉床上坐好,夜澜就掐着点送了茶水进来,顾砚尘早起就去上朝,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吃,将军府的午饭又还得一会儿才好,云桑落又让夜澜去端了一盘点心来。
顾砚尘不喜甜食,但是这是云桑落特意叫人给他端的,又亲自喂到了他的嘴边,所以还是吃了两块。
“对了,谢家陛下怎么处置?”
“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