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荣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心中底气足了两分,还没等顾砚尘说话,又再次厉声开口:“顾砚尘,你故意设计陷害我儿,还伤他,我要到陛下面前告发你!
顾砚尘本是想一脚踹开他的,听到他的话又将脚轻轻放下,转身看着他,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
“林侯爷今天没吃药?”
林华荣没听出顾砚尘的话外音,听到他这话我以为他在转移话题,直接怒气冲冲地回怼,“本侯没病吃什么药?你别转移话题!”
顾砚尘收回目光,抬手弹了弹被风吹得差点儿碰到他的衣袖,淡淡的语气难掩嘲讽:“看来林侯爷真的如传闻中那样脑子长了包。”
话说这么直白,林华荣就算再蠢也知道顾砚尘在嘲讽他了,脸色很是难看。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林侯爷作为一个成年人,应当知道说话要讲证据,而不是凭着心中臆想就跟疯狗似的张口就乱咬,你说我设计陷害你那废物儿子,还伤了他,你有证据吗?”
顾砚尘觉得还是把话说直白一点,不然林华荣理解不了,还要解释,费事!
林华荣一噎,他要是有证据,早就去陛下面前告他了。
“本侯说什么你心里清楚,顾砚尘,是个男人你就敢做敢承认!”林华荣冷哼一声梗着脖子道。
若说刚刚大家觉得张成仁去顾砚尘面前幸灾乐祸是疯了,那现在林华荣三番两次大声直呼顾砚尘名字,还污蔑他,那就是纯粹老寿星上吊——找死!
哪怕是他们的皇帝陛下,就算再生气,也要喊他顾砚尘一声顾卿,顶多就是语气不好一点,他林华荣倒好,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爷,左一声顾砚尘,右一声顾砚尘,他是真的不知道花为什么这么红啊!
顾砚尘心里嫌恶,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没说话,林华荣却以为他心虚了,心中底气更甚,然后脑子一抽,直接抬手指着顾砚尘的鼻子。
“顾砚尘,你喜欢那云贺亭的妹妹,但是她被赐婚给了我儿,所以你就去逼我儿退婚,你说,是也不是?”
看着那根快要戳到自己脑门上的手指,顾砚尘眸色一寒,抬手捏住,语气冰冷,“看来,本官是给你脸了!”
说着手上微微使劲,“咔嚓”一声,掰断了他的手指,然后一个用力把他甩到一边。
十指连心,又是这样生掰,林华荣疼得发出了刺耳的猪叫声。
“啊
”
原本林华荣在这里吵吵嚷嚷就已经吸引了众多宫女太监和御林军的关注,现在他叫得跟杀猪一样,离得近的几个御林军忙走了过来。
能被安排到金銮殿在当差的都是脑子好使又会看眼色的,所以当他们看到顾砚尘面带薄怒,地上林华荣捂着手猪叫的时候,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看看林华荣,在心里骂了他一声作死,然后又看向顾砚尘,朝他行了一礼,“打扰了,首辅大人,您继续。”
末了又加了一句:“有需要随时叫卑职。”
顾砚尘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几人便躬身退下,原路回了自己的位置。
林华荣原本以为御林军过来会阻止顾砚尘或者去报告皇上,谁知道他们看都没看他一眼,还让他继续,有需要随时找他们?!
看着把他当空气的御林军,和纯看热闹,不帮他说一句话,脸上还一言难尽的同僚,林华荣觉得自己的手更疼了,简直疼入了五脏六腑,差点儿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顾砚尘嫌弃地拍了拍碰过林华荣的手,朝他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华荣,这次看在陛下和你们林家祖先的面子上本官饶你一
命,再有下次让你儿子给你准备棺材!”
被揍被骂被嘲笑无视,现在又被一个年纪可以当自己儿子的人威胁,林华荣心中感觉屈辱至极,于是恼羞成怒。
“顾砚尘,你凭什么嚣张?”
看着林华荣因为愤怒不甘而变得丑陋无比的嘴脸,顾砚尘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凭本官是首辅!”
顿了顿:“等你坐到本官的位置,你也可以嚣张!”
说罢不再看他一眼,拂袖离去!
林华荣死死地看着顾砚尘的背影,眼中的恨意似要喷薄而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顾砚尘此刻已经万箭穿心。
看着顾砚尘头也不回地离开,张成仁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摇着扇子去给他擦屁股,哦,不对,去痛打落水狗。
“哟,这不是林侯爷吗?才一会儿不见,怎么就躺地上了?”
张成仁在距离林华荣三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说着左右看了看,“不过这里好像不让睡觉,您老人家坚持坚持回家再睡呢。”
“噗,啊哈哈哈”
张成仁的话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林华荣无力说旁边那些笑话他的人,只能恨恨地瞪着张成仁,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