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贺亭开口三连问,且每个字,每句话都是满满的嘲讽。
这还没完,还没等雷阵有所反应呢,他又道:“首辅大人的安全是大事,不是能拿来给你练手的!”
“你!”
被云贺亭戳着心窝子当众嘲讽,雷阵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一个将军被怀疑是否还提得动刀枪,这是简直就是对其的侮辱。
雷阵的情况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之前的他还能勉强维持面上的体面。
现在云贺亭当众这样大喇喇地说了出来,把雷阵的遮羞布撕下来丢在地上还踩了两脚,雷阵可谓是里子面子一次性丢了个干净。
雷阵满脸难堪,想要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回呛云贺亭两句,天顺帝却不耐烦听他说,抬手打断:
“好了!别吵了,此事就依云爱卿所言,云爱卿听旨。”
“末将在。”云贺亭抱拳单膝跪下。
“朕命你,带一千兵马,去寻找顾爱卿,务必尽快将他找到带回。”
“末将接旨。”云贺亭恭敬应声,然后朝天顺帝行了一礼,道:
“陛下,天子脚下行刺当朝首辅,末将以为对方是在挑衅天威,末将建议严查,然后严惩不贷!”
“准了!”天顺帝当即拍板,“这件事就交给大理寺卿来办。”
“微臣接旨。”
早朝结束,大家心思各异地出了金銮殿。
外面的大雨已经停了,经过雨水洗刷的空气更为新鲜,让人忍不住多呼吸几口,太阳也从从云层里探出了头,预示着晴朗美好的一天。
不过纵使天气再好,空气再新鲜,对雷阵来说,仍旧乌云密布,并且这乌云再无散去的可能。
虽然今天天顺帝没说他什么,也没责罚他,但是就把今天天顺帝对他的态度,那是完全把他当空气,以后他怕是真的没有一点儿被重用的机会了,并且可能连这将军之位也坐不了几天了。。
他的这一生,只能这样了。
越想,雷震越恨云贺亭。
他先是抢了自己的机会,后又让自己颜面扫地,当真是他的克星。
云贺亭,我跟你势不两立!
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看着云贺亭快步离开的背影,雷震在心中暗暗发誓。
由于心中恨意太浓,雷震看向云贺亭时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样,虽然只是一瞬,不过还是被刚嘲讽完谢修齐的张成仁给看到了。
张成仁倒是不知道他在
想什么,本着不能放过在对手伤口撒盐的机会,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去。
“哎呀,有些人呐,技不如人,还不知道反思,只知道怨天怨地怨空气,难怪会被扒光裤子嘲!”
一边说一遍啧啧摇头,那样子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雷震一下子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张成仁:“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张成仁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雷将军这是在跟本官说话吗?”
说着似反应过来,哎呀一声,“哎呀,本官最近喜欢自言自语,不针对谁的,如果有冒犯纯属巧合,雷将军不要太在意,更不要对号入座哈。”
说完也不等雷震说话,从腰间取下折扇,“唰”一声打开,摇着走了。
给雷震好一阵气结,正好谢修齐走到身边,刚想跟他打声招呼,谢修齐恨铁不成钢又满是嫌恶的“猪脑子”三个字就先传入了耳中。
再然后就是谢修齐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
得了,谢家也放弃他了,他这下算是彻底玩完了。
雷震更很云贺亭了,一个带歹毒的主意也在脑海中冒出。
云贺亭对这一切完全不知晓,出了皇宫,回将军府跟云父云母说了一声之
后,就能直奔京郊大营点兵,连早饭都没吃。
皇宫。
玉梦轩。
姜雪宁听说天顺帝派了云贺亭去找顾砚尘和云桑落,脸上疤痕淡了喜悦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抬眼看了镜中的流苏一眼,语气不悦:
“云桑落的尸体还没找到吗?”
“回公主,暂时没有。”流苏道。
听到这话,姜雪宁生气地把手中的镜子扑在妆台上,“这么多天了,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真是一群废物!”
“公主恕罪,奴婢这就去吩咐他们加快些速度。”
这个回答姜雪宁虽然不满,但是此时除了加派人手去找,也没有别的办法。
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镜子照自己的脸,看着脸上淡粉色的疤,姜雪宁又想起在街上遇刺那天,以及现在连音讯都没有的凶手,心中一阵气闷。
也不知道是谁,跟她有这么大的仇,她自认没得罪过人,却被下如此狠手。